此时，林瑶正在山脚回收无人机。她拆下存储卡投入强酸袋，机体则装入屏蔽箱。飞行日志已被远程清除，现场不留任何痕迹。她换上便装，步行离开林区，登上一辆网约车。
赵虎回到待命室，擦拭指虎上的灰尘。他将通讯器调至静音模式，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任务完成，无需汇报细节。
杨辰仍坐在办公桌前。平板屏幕亮着，定格在视频的最后一帧：那只公文包被拎起，拉链微微张开，露出一角红色绸布衬里的礼盒。
他伸手关闭画面。
窗外，整座城市安静运转。远处写字楼的led屏仍在滚动广告，一家银行打出“合规经营，稳健发展”的标语，蓝光闪烁。
他的手指再次搭上表冠。
手机震动。一条新短信跳出来，来自陌生号码，内容只有八个字：“材料已备妥，明日见报。”
他看完，没有回复，直接删除对话记录。
然后拿起平板，重新打开视频文件夹。命名规则是系统自动生成的十六位字符，看不出任何关联。他点进属性页，查看创建时间：2015年10月23日，21:17:43。
正是宴会开始后四十七分钟。
他退出界面，将文件移入“归档-政治类”目录。路径加密，需三级权限才能访问。
接着，他在任务日志中新增一条记录：“目标单位行贿证据获取完成，媒介投放节点确认，等待公开。”
提交。
系统弹出提示：忠诚度积分+5000。可兑换中级情报员一名，或延长现有死士服务周期三十天。
他未做选择，关闭平板。
办公室只剩下一盏台灯亮着。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已微凉。
他放下杯子，右手从口袋掏出一枚硬币，放在桌角。这是赵虎女儿送他的幸运币，背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十年”。
他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推到抽屉边缘，合上。
门外传来轻微脚步声，是保洁人员经过走廊。灯光依次熄灭。
他没动。
十一点三十七分，手机再次震动。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一条新消息：“主编确认，封面专题已排版完毕，标题暂定《权钱夜宴》。”
他看完，按住电源键关机。
桌面上，那枚硬币静静地躺在阴影里，边缘泛着暗哑的金属光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