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关掉手机，看向苏婉。她靠在他肩膀上，手指一直摩挲着戒指。
“怕吗？”他问。
“不怕。”她说，“因为你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他笑了笑，没说话。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记者群突然分开一条路，一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快步走来。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直奔导播车。李瑶认出他，脸色骤变。
“你怎么来了？”
男人没理她，直接拉开车门，把文件摔在操作台上。
“这是境外资金链证据。”他说，“杨辰三年前就开始布局，所有关联账户都被标记。你们刚才发布的每一条负面消息，都会触发自动反诉程序。现在，已经有十七家媒体收到律师函。”
李瑶猛地后退一步：“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我们要发什么？”
“他知道。”男人冷冷地说，“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躲。”
导播台内，技术人员颤抖着点开后台数据。只见所有直播平台的流量来源分析图中，赫然显示着一条隐藏路径——每个观看者进入直播间的ip，都在三秒内被记录并分类。
更可怕的是，这些数据正实时回传至某个无法追踪的终端。
“这不是回应。”技术人员喃喃道，“这是……狩猎。”
杨辰依旧站在窗前，背对玻璃，目光落在远处的城市天际线。他的左手无意识地转动着父亲留下的钢表，一圈，又一圈。
苏婉察觉到他的动作，轻轻握住他的手。
“结束了？”她问。
“刚开始。”他说。
他拿起手机，再次打开直播界面。观众数还在涨，已经超过八百万。
他对着镜头，声音平静。
“有些人觉得真心不值钱。”他说，“但我花了十亿，才发现它比什么都贵。”
“我不靠合同活着。”
“我靠承诺走路。”
“今天我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反驳谁。”
“我只是想让全世界知道——”
他顿了一下，侧头看向苏婉。她也在看他，眼神坚定。
“她是我唯一愿意浪费金钱、时间、甚至生命去守护的人。”
话音落下，直播画面突然闪了一下。
下一秒，所有正在观看的设备屏幕上，同时跳出一行小字：
【死士系统提示：新权限已激活，等待指令输入。】
杨辰收起手机，牵着苏婉往后退了一步。
窗外，城市的灯光依旧明亮。江面上一艘货轮正缓缓驶过，船头探照灯扫过酒店外墙，在玻璃上留下一道短暂的光痕。
苏婉忽然感觉到他的手掌收紧。
她抬头，发现他正盯着楼下。
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导播车，正抬头望向他们所在的窗口。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然后他举起右手，做了个握拳的手势。
杨辰的眼神变了。
他立刻将苏婉拉到身后，另一只手迅速从内袋掏出通讯器，按下快捷键。
“秦峰。”他低声说，“查那个人的身份。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