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世界之灰烬与王座

第10章 北境终章

水潭之上,由纯粹的寒水构成的幻影静静悬浮,它没有面容,却仿佛凝聚了万古的悲伤与守望。它那句穿越时空的问候——“命运的……回响……终于……传来了吗……”——如同投入死寂深潭的石子,在阿尔萨斯冰冷的心湖中,激起了一圈前所未有的、剧烈的涟漪。

“王座的……哭泣?”阿尔萨斯重复着这个词汇,暗蓝色的灵魂之火死死锁定着水之幻影,“你是谁?‘碎片’又是什么?”

那水之幻影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如同一声无声的叹息。“我……是守墓人……亦是……囚徒。看守着……最后的真相……等待着……‘回响’的到来……”

它的意念如同涓涓细流,缓慢而清晰地涌入阿尔萨斯的意识,讲述着一个被遗忘在时光尘埃下的、关于诺森德死亡本质的古老秘辛。

“在时间开始流淌之初……死亡……并非掠夺,而是……循环的终点,是……宁静的归宿。一位古老的、被称为‘初诞者’的存在……执掌着这份权柄,维系着生与死的平衡……祂的领域,便是‘倒影大厅’,那里……映照着万物的终结与……新的可能。”

水之幻影的意念中流露出深深的怀念与哀伤。

“但……平衡被打破了。一个来自遥远黑暗……充满了无尽贪婪与吞噬欲望的意志……降临了。它无法理解‘循环’,它只懂得‘占有’。它袭击了‘初诞者’,撕裂了祂的权柄,玷污了倒影大厅……并将那被污染的核心……强行束缚于冰封王座之上,将其化为了……满足它永恒饥饿的工具。”

阿尔萨斯眼中灵魂之火猛地一跳。他明白了。这个“充满了无尽贪婪与吞噬欲望的意志”,就是如今巫妖王的本质!它并非死亡的化身,而是一个外来的掠夺者,一个寄生虫!

“那被束缚的核心……在漫长的侵蚀与扭曲中,逐渐诞生了属于这个世界的、扭曲的自我意识……但它是不完整的,是畸形的,充满了对‘初诞者’其他权柄碎片的……渴望与憎恨。”水之幻影的意念指向阿尔萨斯,更准确地说,是指向他手中的霜之哀伤。

“而你……来自另一个可能性的‘回响’……你的存在本身,你所持有的这柄魔剑……其力量的根源,便蕴含着……一丝‘初诞者’失落权柄的……碎片。”

阿尔萨斯低头看向霜之哀伤。魔剑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低沉而共鸣的嗡鸣,剑身那暗红的纹路如同苏醒的血管般微微脉动。他回想起魔剑的铸造过程,融合了纳斯雷兹姆的恶魔学识、兽人萨满的元素之力、以及他在绝望与愤怒中注入的……某种超越了他当时理解的力量本质。难道说,那份本质,就与这所谓的“初诞者”有关?是因为他来自另一个世界,所以无意间携带了这片土地失落力量的“回响”?

“它(巫妖王)感受到了你的不同,感受到了你体内那与它同源却又更加……完整的‘碎片’。”水之幻影继续道,“所以它渴望你,想要吞噬你,补全它那扭曲而空洞的存在。而你之前感受到的‘饥饿’,正是它对完整性的病态渴求。”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为什么巫妖王的力量感觉如此“空洞”和“模仿”,为什么它如此执着于吞噬与扩张,为什么它对阿尔萨斯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一切皆源于此。它只是一个窃取了主人力量、却无法真正驾驭的、饥饿的奴仆!

“那么,‘倒影大厅’现在何处?那个被束缚的核心又是什么?”阿尔萨斯追问,这才是关键。

“倒影大厅……已被污染,与现实维度剥离,隐藏在冰川与虚空的夹缝之中。唯有通过特定的‘信标’……或者,持有足够强大的‘碎片’之力……才能感知并进入其外围。”水之幻影的意念指向水潭中央那块虚无水晶,“这块‘静滞之核’,是昔日平衡尚存时留下的遗物,它能短暂地稳定现实与倒影的边界,指引方向……但无法直接开启道路。”

它的意念又变得沉重起来。“至于那被束缚的核心……它既是巫妖王力量的源泉,也是其最大的弱点。它并非自愿屈服,它的‘哭泣’……正是其对完整与解脱的渴望,化作了那无休止的饥饿低语……要终结这场扭曲,要么……彻底毁灭那被污染的核心,让死亡重归无序……要么……”

水之幻影的“目光”再次聚焦于阿尔萨斯和霜之哀伤。

“……找到并唤醒沉睡的‘初诞者’……或者,由拥有足够‘碎片’的你……取代它,以你自身的意志,重塑死亡的秩序。”

取代它?阿尔萨斯心中一震。这个提议,与他内心深处某个被压抑的念头不谋而合。他来到这个扭曲的世界,寻求答案,也寻求力量与归宿。如果这个世界的死亡权柄本身就是一个无主的、被窃取的宝藏……

但他立刻压下了这个念头。当务之急,是找到倒影大厅,亲眼确认真相。

“如何利用这‘静滞之核’找到倒影大厅?”

“将你的‘碎片’之力……注入核心……它将与倒影大厅产生共鸣……为你揭示……通往夹缝的……短暂路径。”水之幻影的声音开始变得微弱,它的形体也开始波动、淡化,“但……要快……我的时间……不多了……外面的‘噪音’……正在靠近……”

它所说的“噪音”,显然是指正在疯狂搜寻他们的巫妖王及其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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