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俞白没动。
他掏出手机，翻到账单记录。那条入账信息还在，备注只有四个字： “江老师，明天见！”
干干净净，没有表情，也没有语气，但他心里像被风吹了一下。
他退出，锁屏，坐回椅子，打开编曲软件。 《起风了》的钢琴前奏响了起来，声音清澈温柔。
他闭上眼，想起她签字时发抖的手，还有转账后那句“明天见”。
睁开眼，他打开备忘录，在【项目-起风了】下面加了一句： 【合作对象：沈照｜评估更新：可以长期合作｜情绪也考虑】
写完，他靠在椅背上，轻轻呼了口气。
窗外灯火亮着，城市安静下来。
他准备离开，忽然发现门垫边有一张纸。
捡起来一看，是一张便签，字歪歪扭扭： 【江老师今日穿搭记录】 → 白色高领毛衣 + 深灰长裤 + 黑色皮鞋 → 手表戴在左手 → 钥匙串上有只小金属猫
他看了三秒，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折好，放进抽屉最上面一层。
回到电脑前，他打了第一行字： 【主唱轨预留，采样率48khz，位深度24bit】
车灯扫过墙面，光一闪一闪。
他没抬头，继续整理音轨。
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银行提示： 【您尾号8271账户收到新消息：沈照邀请您加入“起风了”项目群聊】
他点开，群里只有两个人。
沈照刚发了一条6秒语音。
他点播放。
“江老师！我刚想起来，明天录音我要穿什么风格啊？你有建议吗？” 声音清亮，带着一点点小心和兴奋，像早上刚出太阳的感觉。
他没回。
但把群名改成了： 【起风了-正式版｜主控：江俞白】
然后退出，继续工作。
十分钟后，保存工程，关掉电脑。
起身时，他拉开抽屉，确认那张便签还在。
关灯出门。
走廊的灯亮了，照亮楼梯。
走到三楼，他忽然停下，回头看了一眼楼上。
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他好像还能听见那个声音，轻轻的，带着笑： “所以……还有下次？”
他没答。
但他改了日程。 建了群。 留了纸条。 准备了音轨。
这些事，以前他从不做。
他继续往下走，脚步很轻。 可每一步，都像走进一段新的歌里。 像风起了，树也开始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