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姜空没听说过这些。
“我不太清楚，百科是这么写得。”羽鹤摇摇头，因为她自己的确是不清楚，也没有和姜空多说。
机体在空中侧过，露出机腹，很快就在空中完成了掉头，准备回到下方的中心城。
等到姜空随着谢尔顿的指引来到医院，这里毕竟是中心城的医院，任何治疗设备都是顶尖中的顶尖，小安娜此时已经被送到一间特殊的治疗室，谢尔顿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中，愣愣的看着玻璃对面的小安娜。
姜空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目光移向玻璃窗后面的治疗室，小安娜正躺在一张冰冷的床上，身体被插满了各种针管。
脸上戴着供氧的面具。
“嘿，姜。”谢尔顿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孙女，开口。
“你知道吗？安娜很喜欢你。”
“因为……”
“羽鹤的动作像我从小为她讲述的天使，她对于飞机的热爱并不源于比赛，她的母亲，卡迪希娅·塞勒斯，在生下她前，曾受到严重的辐射，导致安娜一生下来，卡迪希娅就离我们而去，她的丈夫，也就是我的儿子，他在一场战役中死去，没能回来。”
“安娜从小就要戴着供氧面具维持生命体征，所以，她从小就问我，为什么她和别的孩子不同，总是需要戴着一个面具，躺在病床上。”
“你能理解吗？我听到小安娜那时候那样问我时的心情。”谢尔顿的声音有点哽咽。
姜空轻轻点头：“我理解你，博士，那的确不是什么能够承受的感觉。”
哑口无言，不知道要怎样对安娜解释她天生就异于常人……
“在意大利修养的那几年。”谢尔顿继续开口，“安娜可以从窗边看见草场雪山，和飞鸟，我可以看见她眼中的羡慕和向往。”
“我不想骗这个可怜的孩子，可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告诉她，她一直以来带着的面罩，是成为一位最伟大的飞行员所必须有的“武器”，每位飞行员都必须适应这件武器，等到她长大的那一天，便可以依靠这件武器，飞上天空，与天使共舞。”
“她坚信着这一点，从此以不同的出发点与其他孩子达成了同样的目的——热爱天空与战机。”
谢尔顿转过身看向姜空，而后露出一抹无奈的微笑。
“世界上飞行员很多，依靠向上无节制的推进同样可以测试抗荷服，可我还是选择了你。”
“因为安娜？”姜空觉得原因并不难猜。
“是的。”谢尔顿微微一笑，“那天，安娜指着羽鹤黑色的机体问我，爷爷，这架机体的驾驶员，就是与天使共舞之人吗？”
“我很惊讶，因为安娜从小就观看各类竞技比赛，从来没有这么问我过，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我重新观看了你的比赛录像，是的，故事成真了，你就是那个与天使共舞之人，是那位最伟大的飞行员。”
“算不上。”姜空摇摇头，谦虚了一句，他顶多算最强，伟大还算不上。
“你的机动让我绝对选定你为我的测试员，当然，我还有一个私人请求在其中。”
谢尔顿苍老的的目光又一次看向了自己的孙女。
“我想请您教导她驾驶技术。”
“……”姜空没有回应他。
“您有能力让她“与天使共舞”。”谢尔顿再次开口说道。
“她的身体，无法驾驶机体……”姜空轻声说道。
“即便是拥有我的抗荷服也无法做到吗？”谢尔顿像是在哀求姜空一般。
“如果你的抗荷服失效了呢？”姜空反问道，“如果在空中发生了什么意外呢？安娜就连平时都会这样不间断性的被病痛折磨，你放心让她飞上天空吗？”
“……”谢尔顿沉默了，长时间以来的追求让她忽略了安娜的情况，他或许应该站在自己的角度来思考，而非因为安娜的任性……
“姜，你说得对，我会询问安娜的意见，抱歉。”
谢尔顿仿佛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从安娜的理想中超脱，回归于一个老人对于自己被伤病折磨的孩子的关心和无奈。
“如果安娜同意，我可以教导她。”姜空轻声说道，他不愿意看一位这么伤心的老人，还有那位以飞跃天空为梦想的女孩就这么处于痛苦与绝望当中。
能帮一点是一点吧，安娜热爱天空，那么天空也同样会以热爱对待她，为她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部分。
姜空的话无疑让谢尔顿是精神振奋了很多，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孙女，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天空，就像她的父亲一样！
那家伙死前告诉过他。
死在天空中之上，灵魂定会自由。
蠢货，怎么能随便说出这种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