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铁看着妲嫒羞红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正要再逗她两句,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他那个在老家颇有声望的堂哥。
“喂,铁子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居高临下,“听说你最近搞的那个小项目又黄了?不是我说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稳当?你看看你斌哥(堂哥的儿子),去年刚提的分公司副总……爸,您别抢电话……哎,爸……”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音,接着是伯父苍老却依旧洪亮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或者说,怜悯:“小铁啊,在外面不容易吧?钱够不够花?不行就回老家来,让你斌哥在公司给你安排个闲职,好歹饿不着。”
郝铁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但语气依旧平稳:“伯父,我挺好的,项目在按计划推进,劳您挂心了。”
又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车厢里安静下来,刚才的暧昧气氛荡然无存。妲嫒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郝铁摇了摇头,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那些关于亲戚、关于实力、关于面子的思考,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上心头,但这一次,不再是空泛的哲思,而是带着切肤之痛的现实映照。他混得不够好,这是原罪,连带着父母也要在亲戚面前矮上一截。那些“难听的话”,根源就在于对方认定了他“实力不济”。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这次不是那种坏坏的调笑,而是一种带着冷冽和决断的笑。
“妲嫒,你说,人是不是非得会‘表演’,才能在这个社会上混得开?”
妲嫒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也……不全是吧?但有时候,适当的表现自己,确实很重要。”
“是啊,”郝铁缓缓道,“我以前太要脸了,总觉得是金子总会发光,不屑于去钻营,去‘演’。结果呢?在有些人眼里,我大概就是块不开窍的顽石。”他想起了堂哥父子那若有若无的优越感,想起了伯父那份“施舍”般的关怀。他的自尊心像被针扎了一样,但奇怪的是,刺痛之后,反而有一种异常的清醒。
“那……你要改变吗?”妲嫒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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