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铁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妲嫒散落在枕边的发丝,那丝绸般的触感让他想起长果芄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的果实。怀里女子的呼吸均匀绵长,与窗外渐密的雨声交织成奇特的韵律。
他的思绪飘向那片生长着长果芄的山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为了躲避仇家追杀误入此地,正是妲嫒用长果芄的汁液为他止血疗伤。此刻,他忽然意识到这种植物最神奇的价值并非药用或观赏,而是它只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开花——就像某些秘密,只在特定的时刻才会显现。
老银元...郝铁无声地勾起嘴角。他想起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那枚光绪元宝,表面磨损得几乎看不清龙纹,却暗藏着家族最大的秘密。昨天当铺老板出价三千大洋时,妲嫒轻轻按住了他准备掏钱袋的手——这个总是装睡的女子,原来比他想象中更清楚这枚银元真正的价值。
雨声渐密时,郝铁感觉到怀中的身躯微微僵硬。他想起他们共同饲养的那只黑猫,每次暴雨前都会焦躁地抓挠门板。就像现在,妲嫒修剪整齐的指甲正无意识地陷入他胸前的衣料。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其实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就像她教他的那样:真正的羽绒服不能水洗,重要的人不能试探,而致命的秘密...
荨麻疹。郝铁突然轻笑出声。去年今日,妲嫒浑身起满红疹被抬进医馆,全城郎中都说是怪病,只有他知道这是她为混入仇家府邸吞食野菠菜的代价。此刻她后颈还有淡淡疤痕,像雪地里落下的梅花瓣。
当雷声震得窗棂作响时,郝铁终于察觉不对——妲嫒装睡时睫毛会规律颤抖,可此刻她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他想起昨天在茶楼,说书人正讲到马尔代夫潜水者如何通过憋气时间判断水下险情。
郝铁默数着,指尖划过她脊椎的弧度。
窗外闪过电光,照亮梳妆台上那把勃朗宁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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