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铁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感到周围的光线微微一暗,一阵清雅的香风悄然拂过。他抬起头,看见那位刚刚进门的年轻女子正款款走向不远处一张预留的雅座。她身着月白色苏绣旗袍,外罩一件浅杏色薄呢长风衣,身姿挺拔如兰,行走间裙摆纹丝不动,只有耳垂上两粒珍珠随着步伐轻轻摇曳。
四个穿着淡青衣裙的侍女无声散开,两人侍立座旁,一人去柜台低声交代着什么,另一人则从随身锦袋中取出自带的紫砂壶与茶叶。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惊动其他食客,却让郝铁敏锐地察觉到某种不同寻常的气场——这不是普通富家小姐的出巡。
翡翠虾仁要现剥的,清汤火方须炖满六个时辰。女子的声音清泠如玉,吩咐掌柜时目光掠过郝铁这桌,在他手边的《财富论》扉页停留一瞬。郝铁下意识合上书,发现书页间不知何时夹了张烫金名片,正面只印着云纹环绕的二字。
正当他对着名片出神时,邻桌忽然传来杯盏碎裂声。一个醉醺醺的胖男人摇摇晃晃起身,伸手就要去拍女子的肩:小妹妹一个人吃饭多寂寞...话音未落,离得最近的侍女已侧身挡在中间,袖口微动便将醉汉的手腕轻轻压回桌面:先生小心地滑。
郝铁注意到侍女按压桌面的右手三指布满薄茧——那是长期练习暗器留下的痕迹。而自始至终,被称作听雪的女子连茶盏都没有晃动分毫,只对着匆匆赶来的经理浅笑:劳烦给这位先生醒酒汤,记我账上。
这场小小的风波让郝铁对边界感有了新的认知。真正的财富守护者从不需要张牙舞爪的排场,就像听雪身边这些侍女,看似恭顺站在三步之外,实则构成了一道精准计算的防护网——既能隔绝冒犯,又给主人留出从容应对的余地。
看来郝先生对空间布局很有研究。听雪不知何时已转向他,指尖轻点那本《财富论》:不过书中没写的是,真正的边界不在砖墙之间。她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盏,氤氲水汽中目光如淬火的星子:而在每个人认知的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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