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土着大战穿越众

第613章 征镇安平之平安镇征(七)

三月十三日,郑直,金辅,程敬,杨琮,张荣等人在任士洪,及黄海道、西京一众官员陪同下,前往牡丹峰旁的箕子陵拜祭。

让郑直不舒服的是,沿途街道住户全都用白纸糊窗,白联贴门,却又不见人影。偶尔瞅见的,也是静静瞅着他们的队伍,不发一言。哪怕刘三等人也感到了奇怪,再瞅见人,他们打招呼,那些人却转身就走。

更让郑直恼火的是,到了箕子陵,他还没有被这陵园的简陋震撼,就先瞅见了被白板挡住的墙跟梁柱。只是碍于身份,不发一言。

朝鲜半岛的开化,始于箕子!周武王伐纣灭商,封帝辛(商纣王)的叔父箕子为诸侯。箕子在朝鲜半岛建立了箕子王国,传了四十多代国王,共一千多年。直到汉惠帝时期,被手下篡了位。

高丽第十五任君主肃宗王颙思慕华风,有感于“教化礼义,自箕子始而不载祀典,乞求其坟茔,立祠以祭”,在平壤牡丹峰下修建了箕子陵,并在墓旁立箕子庙,称“箕林”,从而正式将箕子作为藩国的“教化之君”尊崇。

按照惯例,郑直祭拜完箕子庙后要留下诗。但是郑直之前却并不晓得有这规矩,直到箕子陵坟户端着托盘请他留下墨宝才晓得有这规矩。瞪了眼吉时,旁人能推脱,此人却绝对跑不了。

可再生气,郑直也必须先把面子保住。他背的那些诗书都不应景,想了半天却实在憋不出来。干脆搜肠刮肚的盗用王阳明送给他的诗,反正王阳明送给他的诗也没有什么人晓得“艾草莫艾兰,兰有芬芳姿。况生幽谷底,不碍君稻畦。艾之亦何益,徒令香气衰。荆棘生满道,出刺伤人肌。持刀惧触手,睨视不敢挥。艾草须艾棘,勿为棘所欺。”

此地也有兰花,而且来的时候郑直还看到了,倒也不怕露馅。任士洪带来的那些朝鲜国内诗词高手一边叫好,一边也开始了跟风唱和,就连任程敬和任士洪也凑趣的写了一首。

出了箕子陵,众人又去牡丹峰上登高临远。望着山下的大同江,这时郑直准备的诗有了用处。只是不等他开始剽窃,陪臣之中有一白发老叟出言道“大人刚刚在箕子陵所做乃激励人心之佳品,不知可有它做?”

“昨日如流水,往事不可追,今朝容颜老于昨夜,俺就送诸位一首《卯时歌》好了。”按照任士洪介绍,老叟名叫卢文礼,乃是本地儒学大家。面对这不错景致,此人不请做景致诗反而追着要励志诗,郑直自然也不会客气“长绳系日终成妄,箭影穿云不可追。莫向浮光求驻马,但将肝胆淬晨晖。铜壶夜半催星坠,铁砚春深带露挥。十万青山皆战鼓,一江寒浪化征衣。”

“好!”程敬立刻叫好,这首诗与郑直刚刚拿出的诗相比,同样是劝谏诗,却更加欢快明了。

任士洪问道“中堂果然深谙诗词奥义。语言朴实,然而意味深长,字字真切。既有《卯时歌》不知可有《午时歌》?”

“不过狗尾续貂之作。”郑直笑道“诸君随意,待俺稍稍斟酌一二。”

郑直故作高深敷衍一句,这是他从诗集上看来的,拢共三首分别写清晨,白日,夜晚。反正连李东阳都抄的不亦乐乎,更不要提此地距离大明远得很,他还怕啥?

因此当一帮子白胡子老学究咬文嚼字半晌之后,郑直又开口了“残雪初融瓦上霜,东风已破砚中疆。分灯欲捕星芒碎,枕剑时闻更漏长。檐角蛛丝悬日月,篱根蚁穴动阴阳。休言造物偏私甚,寸晷原藏百代光。”

郑直的狗尾续貂之言,确实非谦逊之语。虽然此诗与《卯时歌》有异曲同工之妙,奈何缺少了惊艳感。

“如此想必郑阁老一定还有《酉时歌》。”任士洪旁边的卢文礼意味深长道。

“暮鼓催城云变色,奔雷裂帛雨成纹。千帆逆浪撕天幕,万木擎空写檄文。蚁梦未容槐国老,鹏程岂许芥舟分。须臾铸就昆仑骨,沧海扬尘自不群。”这次郑直却并没有谦虚,反而直接背了出来。

任士洪倒是感觉这一首比前两首还要朗朗上口一些,他身旁的陪同又开始纷纷作诗唱和郑直。

一位头戴大帽,悬挂琉珠的大胡子待旁边之人模仿‘三辰歌’的形式,做了一首《行舟》后道“学生西京崔世珍,也有一首,请大人与诸位品评。”此人也不等郑直回应,立刻道“英英复蔼蔼,洞壑时争吐。凝为晓山阴,布作春江雨。出入两无心,谁散还谁聚。”

这自然有些坏规矩,毕竟他们只是陪客,应该根据郑直等人的诗‘唱和’,而不是自主命题。

一直对诸人不住点头的程敬斜睨对方一眼“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足下这首诗颇有几分靖节先生的韵味,奈何太过暮气。”

众人不吭声了,毕竟程敬这话一来有失公允,二来带着怒气。奈何是崔世珍先坏了规矩,众人只能看向任士洪。

“程检讨讲的对。”崔世珍非但没有恼怒,反而赞同。不等任士洪开口,再次看向郑直“学生久闻大人威名,能够同时得天朝上国文武双元,自然锐意进取。可学生也听闻大人曾经在家乡悟道多年,‘顺其自然’该比学生更有体会。”指着山下的大同江“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显然此人对郑直一再作诗激励,有所不满。

任士洪刚要打圆场,听到这突然心头一跳。他自然极为聪明,可是因为想着郑直是打算挑动两国关系继而引发战火,所以没有往其他方面想。此刻被崔世珍惊醒,瞬间警惕起来。

瞅瞅同来的西京陪同官员,今日郑直连续做的四首诗都迥异于对方以往风格,可意思却出奇的一致,鼓励,鼓动。这是巧合,还是某种暗示?倘若是暗示,暗示给谁?因为先入为主,任士洪立刻对郑直的一切举动都想当然的赋予了其他含义。

“云卷云舒青霄自在,花开花落洞府长春。丹砂九转终成烬,星斗千年亦作尘。曾踏金阶调玉烛,今抛象笏理丝纶。笑观潮去潮来事,半作渔翁半作臣。”郑直有感而发,清唱出一首《观云谣》后,起身对任士洪道“今日就到这里吧。”

任士洪自然不反对,顾不上回味郑直这最后一首词啥意思,赶忙给黑着脸的程敬使眼色。这次对方却理都没理他,显然被气到了。

待送郑直回到大同馆之后,任士洪立刻找来从事官“派人通知义禁府,盯住今日所有陪臣。”

从事官应了一声,刚刚退出去,就有人来禀报。有兴清家跑到大同馆钉牌,目下已经被天使随扈扣下。

任士洪一听气炸了“走。”赶忙带着义禁府卫士向大同馆赶去。

时兴淸及淑媛、淑容之类,被宠者多,其家人各以其号,书於牌面,择都城内大家,钉於外门,迫促驱出,虽士大夫之家,仓遑奔避,财産亦皆弃而不收,市井恶少辈,重赂宫人,假名亲属,凭势行刦,横恣中外,择人家可居者,辄悬牌曰:『此某内人家也。』遂叫号堕突,捽人妻妾,无少顾忌。

兴淸自占美宅以啓,则李忄隆卽命户曹,市准其价,勒买赐之。由是城中甲第高屋,尽爲兴淸所有,兴淸家僮,因缘爲奸,虽破屋坏宅,声爲市准,将欲入处,驱逐其主,攘夺财物,人莫能较,其家人顚倒,犹恐避走不及,或重赂其人,以求免。由是无赖之徒,假名作威,窥得赂遗,无一人诣官讼诘。汉城如此,它处亦然,乃至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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