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胡说！”陈志华下意识去捂袖扣，却“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沈星河弯腰捡起，袖扣内侧刻着极小的“2023”——和前世自己在金融中心佩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此前，林小雨在游戏厅观察玩家时，就注意到男女玩家的不同表现，心里默默有了一些想法。
此时，她突然开口：“如果加入女性向副本……”
她的笔记本电脑投影在墙上，显示着游戏厅用户增长曲线，“现在来玩的都是男生，但女生喜欢换装、剧情任务……比如可以设计‘比奇城绣坊’，用游戏币换虚拟头饰……”
大刘听了林小雨的话，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肌肉扭曲着，恶狠狠地骂道：“臭丫头，你在这瞎咧咧啥！再废话老子砍了你！”他一边骂着，一边挥舞着手里的砍刀。
冷风卷着碎玻璃灌进来，沈星河感觉左肩一热，血珠渗出来，在衬衫上晕开小红花。
他咬着牙，把铯标记卡贴在机床表面：“赌吗？用张建国的服务器冷却液，当场验证这台主机的量子纠缠态！”
“啥量子？”大刘懵了。
“简单说——”林小雨快速敲击键盘，那键盘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如果这台主机和张老板的服务器有相同的铯辐射，同时启动的话，游戏地图会出现重叠影像。”她抬头看沈星河，“对吗？”
沈星河冲她眨了眨眼。林小雨的手指在回车键上顿了顿，突然按下。
车间里的机床屏幕和大刘兜里的对讲机同时亮起红光。
游戏里的半兽人突然集体转向，在屏幕上排出一行字：“冷却液浓度：0.03%，与本机匹配度98.7%”。
混混们炸开了锅。
大刘揪着同伴的衣领喊：“老板不是说这冷却液只有他有？”另一个小混混缩着脖子：“上次见老板往服务器里倒液体，确实有股子怪味……”
沈星河趁机启动雕刻机。
机床的钻头高速旋转，发出尖锐的“嗡嗡”声，在墙上刻出淡金色的纹路——正是腾讯的域名证书水印。
他捂着流血的肩膀，声音却清亮：“游戏厅的每台机器，都是腾讯股权的实体凭证。陈科长要封的，是未来中国的社交帝国吗？”
远处传来警笛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林小雨的笔记本屏幕上，校保卫科的监控画面正在被一行行代码覆盖。
她抬头对沈星河笑：“我黑了他们的监控系统，刚才的冲突……都存进云盘了。”
沈星河刚要说话，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咔嗒”一声。
他抬头，只见天花板的通风管道里，有片反光的金属片闪了闪——像是某种监控设备的镜头。
林小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手指轻轻搭在笔记本的触控板上。
她的眼睛亮得像星子，低声说：“如果张建国带着公安来包围游戏厅……”
警笛声越来越近。
沈星河扯了块破布压住伤口，突然笑了。
1998年的风从破碎的窗户灌进来，吹得机床屏幕上的《传奇》人物衣袂翻飞，那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脸颊。
他摸了摸胸口发烫的重生印记，又看了眼墙上若隐若现的腾讯水印——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和事，切断命运的线。
林小雨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目光死死盯着天花板。
通风管道里的反光又闪了闪，她的嘴角慢慢扬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