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的目光在光谱仪上顿了顿，随即露出温和的笑。
沈星河看着佐藤离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他微微皱眉，目送着佐藤的背影，心中思考着佐藤的行为和那些可疑的物品。
沈星河走出车间，夜晚的风有些凉，吹在脸上，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他一边往彩票店走去，一边回想着车间里的发现，心中充满了疑虑。
突然，“沈星河！”砸门声比约定时间早了半小时，那声音如炸雷般在耳边响起。
赵铁柱一脚踹开彩票店门，门发出“哐当”的巨响。
王海涛缩在他身后，额头挂着豆大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光，那汗珠晶莹剔透，顺着脸颊滑落。
这个总把“改革开放弄潮儿”挂在嘴边的建材商，此刻西装前襟沾着油渍，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右手不自然地揣在裤袋里。
沈星河记得前世他就是用这只手，把装满现金的纸箱推进防汛指挥部的窗户。
“听说你拿老子的交易记录当宝贝？”赵铁柱晃着手里的弹簧刀，刀尖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戳向沈星河脚边的书包，“把东西交出来，老子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沈星河摸出兜里的录音笔，在两人面前晃了晃：“佐藤先生说，你们走私的外汇券上有激光防伪码，能直接兑换成……”他突然松手，录音笔“咔嗒”掉进碎纸机。
传送带转动的噪音如汹涌的潮水般充斥着房间，王海涛的脸瞬间煞白——上周三晚十点，防汛办周主任的办公室里，正是这个声音说“王总这二十万，够买十车防洪沙袋了”。
“操你妈！”赵铁柱抄起旁边的铁皮柜要砸，沈星河却突然打翻桌上的硫酸铜溶液。
溶液溅出的声音清脆刺耳，液体洒在地上，冒着丝丝热气，那热气带着淡淡的酸味。
“快擦！这是佐藤从东京带来的特制显影液！”他喊得急切，液体渗进摊开的防汛预案，纸张上渐渐浮出深紫色的印章——“时空管理局”五个字，在晕开的蓝绿色液体里像活过来似的，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混混们凑过去争看，沈星河借着混乱摸到佐藤的行李箱。
《哈利·波特》原稿被他迅速塞进行李夹层，转身时故意撞了下佐藤的肩膀：“作为合作条件，您得证明这本1998年出版的书，能值三百万美金。”
警笛声由远及近，那声音尖锐而急切，像催命的号角。
佐藤的镜片突然蒙上雾气，他低头调整镜框的动作慢了半拍——这个总保持着精准礼仪的人，此刻喉结上下滚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疤痕。
“警察来了！”王海涛喊了一嗓子，拎着公文包就往门外跑。
赵铁柱骂骂咧咧追出去时，沈星河弯腰捡起地上的硫酸铜试剂瓶，瓶底沉着几粒没溶解的金粉——和樱花树下牛皮纸袋上的金粉一模一样。
他把金粉倒进证物袋，转身时正撞进林夏怀里。
林夏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樱花香气，如同春日的微风，那香气清新而宜人。
“你又惹事！”林夏抱着他的书包，发梢还沾着白天的樱花，“我爸让我把这给你，他说……”她的目光落在证物袋上，“这金粉我见过，上周在物证科借调时，有起走私案的证物袋里也有这种。”
“物证科的显微镜？”沈星河挑眉。
林夏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从书包里摸出个小铁盒：“我偷拿了科里的载玻片，明天……”她突然住嘴，耳尖泛红，“反正你别乱碰奇怪的东西。”
深夜的风轻轻掀起她的衣角，那衣角飘动的声音如轻柔的叹息。
沈星河看着她转身跑远的背影，把证物袋塞进铁盒。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铁盒边缘的划痕在灯光下闪了闪——那是林夏去年为他挡混混时，被刀划的。
此刻，铁盒里的金粉正随着心跳的节奏微微发亮，像极了时空涟漪荡起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