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这下彻底心如死灰,双腿都有些发软。他自己也清楚,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心思不宁,最近的技术确实下降得厉害。以前好歹能稳住五级钳工的水准,可现在拿起锉刀,手都有些发颤,有时候连四级钳工的活儿都干不利索。真要是去考核,怕是连现有的级别都保不住。
顾南扫了一眼周围噤若寒蝉的工人,淡淡道:“都愣着干什么?继续上班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车间。
肖想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垂头丧气的易中海,悄悄对旁边的工人嘀咕:“没料到顾副厂长这么厉害啊,那镗床难住了咱们好几个工程师,他半小时就修好了,这技术真是没的说。”
顾南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心里却在盘算——他哪能不知道,易中海敢在车间里摆谱,背后少不了李副厂长的默许。想用这种小伎俩给自个儿添堵?那也得看看他接不接招。既然李副厂长先动了手,那自己找机会慢慢收拾他们,也不算过分。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拿起桌上的生产报表,眼神渐渐沉了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
另一边,李副厂长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皮鞋底在地板上蹭出“咚咚”的轻响,脸上带着几分按捺不住的得意,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他早就从刘文那儿得知,车间里那台进口精密机床快出问题了——这可是他等了许久的机会,一个能让顾南栽跟头的好机会。
他看向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喝茶的老头,对方是轧钢厂唯一的高级工程师刘文,也是他暗中花了不少心思拉拢的得力助手。“老刘,这节骨眼上,机器怕是要出毛病了,你这位高级工程师不过去盯着,会不会让人觉得不对劲?”话虽这么说,他眼底却满是期待的光,哪有半点担忧的样子。
刘文放下茶杯,杯盖与杯身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谁不知道咱们俩走得近?顾南那小子仗着自己懂点生产,连你这个副厂长的面子都不给,这次正好让他栽个结实的跟头,也好杀杀他的锐气。”他呷了口茶,语气笃定得很,“那机器的毛病刁钻得很,是我特意留下的后手,除了我,厂里没人能摸透它的脾气,我倒要看看他顾南怎么收场。”
李副厂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拍着刘文的肩膀:“这事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提前做了手脚,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拿捏他。现在机器一坏,生产就得停摆,正是给他好看的机会,也让厂里人瞧瞧,到底谁才是真正能镇住场子的人。”
“那是自然。”刘文捻着下巴上的山羊胡,一脸笃定,“这厂长的位置,本就该是你的。等你坐稳了,再慢慢收拾顾南也不迟,有的是机会让他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