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顾南收起笑容,语气陡然变得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身体是本钱,垮了可怎么干活?明天赶紧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从头到脚好好查查,拿着诊断报告回来销假。要是查出来真有什么毛病,该住院住院,医药费厂里报销。”
李副厂长在一旁听得急,心里跟猫抓似的。刘文可是他安插在生产科的眼线,真被调走了,他往后想摸点生产上的动静可就难了。他本想插句话帮刘文圆过去,可顾南突然转头看向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却透着无形的压力:“李副厂长,你觉得呢?我看刘工程师确实得好好歇歇,别硬扛着影响了工作进度,毕竟他手里的活儿都挺关键的。”
李副厂长心里憋屈得厉害,可也没办法——他虽是副厂长,但论起员工调度和生产安排,顾南才是具体负责的人,按规矩他确实得听顾南的。真要是跟顾南硬顶,传出去反倒显得自己不懂规矩,公报私仇。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挤出个干巴巴的笑:“顾副厂长说得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刘工程师,你就先回去休息,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刘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才多大一会儿,李副厂长就把他卖了?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往后谁还敢真心投靠?他死死盯着李副厂长,眼里满是愤怒和失望,嘴唇哆嗦着,却又发作不得——毕竟顾南的安排,在明面上挑不出半点错处。
顾南没再看他们那副难看的脸色,只是对刘文道:“刘工程师,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拿假条,让秘书给你开。”说完,转身就走,脚步轻快得像没事人一样,显然没把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他向来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谁想给他使绊子,就得有承受反击的准备。
顾南一走,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刘文猛地转头,指着李副厂长的鼻子低吼:“姓李的,你这叫什么事?刚才还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怎么转眼就把我卖了?!”
李副厂长脸色也难看至极,没好气地瞪回去:“你以为我想?谁知道顾南会来这么一出,打了咱们个措手不及!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你先回去休息,等这阵风头过了,我再想办法把你调回生产科,行不行?”
刘文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威胁:“最好是这样。你也知道,我手里握着些东西,关于厂里那几笔旧账的,真要是捅出去,对谁都没好处,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