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闻言,像是被戳中了心事,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泛起几分愁绪,摆了摆手:“别提了,最近是真去不了了,麻烦事一堆,焦头烂额的。”
猴子心里记着要打听顾南的事,可也知道不能急着开口,免得露了破绽。他眼珠一转,热情地张罗道:“大茂哥,这烦心事咱先搁一边,不提了。今儿个遇上了就是缘分,我请你去喝两盅,咱哥俩好好唠唠,咋样?”
许大茂心里正憋着气,本想推辞——跟这些村民说自己的糟心事,说了也白说,还得遭人背后议论。可转念一想,猴子这话听着倒实在,刚要开口拒绝,却听猴子又说:“大茂哥,你给咱村放了这么多年电影,风里来雨里去的,多少回了,咱都没好好请你喝顿酒。这杯酒,是你该得的,你可千万别推辞!”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就显得不识抬举了。许大茂便点了点头,故作爽快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猴子心里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连忙领着许大茂往镇上的饭店走。其实他早就选好了地方——一家不起眼但菜味地道的小馆子,僻静,适合说话。心里打着算盘:等会儿把许大茂灌得晕乎乎的,他那点藏着掖着的事,还愁套不出来?尤其是顾南的底细,保管能问个明白。
进了饭店,猴子熟门熟路地选了个靠窗的包间,既看得见外面动静,又不怕被人打扰。他麻利地翻着菜单,点了两个下酒菜——一盘凉拌猪耳,一盘油炸花生米,都是下酒的硬菜。许大茂扫了一眼菜单,没说啥——倒是猴子从包里拎出来的那瓶酒,看着就挺上档次,玻璃瓶上还印着精致的花纹,估摸着比这俩菜加起来还贵,心里不由暗忖:这猴子倒是舍得。
坐下后,猴子先拿起酒瓶,给许大茂满满倒了一杯,酒液金黄,还泛着细密的泡沫。他自己则只斟了半杯,举起来笑道:“大茂哥,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受了不少委屈,这杯我先敬你,你随意,别喝醉了。”
许大茂端起酒杯,跟他轻轻一碰,“叮”的一声脆响,仰头就干了。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带着一股醇厚的暖意,顺着食道往下淌,熨帖得很。心里的郁气似乎也跟着散了些,连带着脸上的愁容都淡了几分。
他不知道的是,猴子刚才出门前就偷偷吃了醒酒药,这会儿别说半杯,就是再喝几杯,也不容易醉——这都是提前想好的招数。
猴子也跟着干了杯,咂咂嘴,故意露出一脸佩服的神色,竖起大拇指:“大茂哥,你这酒量可真厉害!我跟你比,那差得不是一星半点,真是自愧不如。”
许大茂被这话捧得浑身舒坦,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笑,摆了摆手:“那是!想当年,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我许大茂酒量好?跟我拼酒,你小子还嫩点,真要敞开了喝,保管让你喝得找不着北,连家门朝哪开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