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毒和狡兔都是老江湖,一闻那味道心里瞬间咯噔一下,哪里还不明白?煤气遇火就炸,这时候开枪简直是找死!
“把枪都收起来!”章毒急忙低喝,“换刀!给我用刀解决他!”
小弟们也反应过来,慌忙把枪往腰间一别,从靴筒里抽出匕首,眼神凶狠地围了上来。
顾南看着渐渐逼近的人群,心里早有盘算——刚才他就料到硬拼讨不到好,才故意放出煤气。至于暂时不动章毒和狡兔,是因为周围这些小弟个个都是亡命徒,手里有枪时不敢轻举妄动,一旦换成冷兵器,只会更疯狂,得先解决掉这些外围的威胁才行。
他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眼底闪过一丝冷冽:“既然你们非要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顾南握着枪管的手沁出冷汗,伤口的刺痛像针一样扎着神经,但他眼神里的狠劲丝毫未减。狡兔的手下像饿狼似的扑上来,有人挥着钢管砸向他的后脑,有人举着匕首直刺他的腰腹,寒光在厂房昏暗的光线下闪得人眼晕。
他猛地侧身,钢管擦着肩膀砸在旁边的铁架上,“哐当”一声震得人耳鸣。借着这侧身的力道,顾南反手一枪托砸在身后那人的下巴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对方捂着嘴倒在地上,血沫从指缝里涌出来。
迎面又冲上来两个汉子,一个矮身抱他的腿,一个挥拳打他的脸。顾南重心一沉,左腿猛地后撤,躲开抱腿的家伙,同时偏头避开拳头,右手的短刀顺势出鞘,寒光一闪,精准地划在那人的手腕上。对方惨叫一声,匕首“当啷”落地,顾南抬脚就踹在他胸口,将人踹得连连后退,撞在堆着木箱的货架上,箱子哗啦倒塌,瞬间将人埋了半截。
刚解决掉这两个,后腰突然一阵剧痛——有人趁机用钢管狠狠抡了上来。顾南闷哼一声,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借着惯性转身,枪口直指那人面门。对方吓得猛地顿住,顾南却没开枪,而是将枪一收,左手攥住对方持钢管的手腕,右手肘部狠狠顶在他的肋骨上。只听“噗”的一声,对方疼得弓起身子,顾南顺势夺过钢管,反手一甩,钢管带着风声砸在另一个冲上来的小弟膝盖上,那人腿一软,抱着膝盖跪倒在地。
十几个回合下来,厂房里到处是倒地哀嚎的人。顾南的衬衫被血浸透了大半,额角的伤口流着血,模糊了视线,他抬手抹了把脸,血手印印在脸上,更添了几分狰狞。最严重的是左臂的刀伤,伤口深可见骨,每动一下都像有火在烧,但他握枪的手依旧稳得可怕。
他喘着粗气,背靠着冰冷的集装箱,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刚才那番搏杀,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在打——躲钢管时后背撞在铁箱上的钝痛,夺匕首时掌心被划破的刺痛,踹倒敌人时脚踝传来的酸麻,所有感觉混在一起,却抵不过心里那股“不能输”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