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工厂门口。
工厂的大门锈迹斑斑，墙上爬满了藤蔓。唐越推开门，里面是一片废墟。
“就是这里？”陈术扛着摄像机问。
“对。”曾雨看着手机上的定位，“观众说鬼影出现在厂房深处。”
三人沿着碎石路往里走。工厂很大，分成好几个区域。地上散落着废弃的机器和零件，墙上的油漆已经脱落。
“这地方阴气很重。”唐越停下脚步，掏出罗盘。
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最后指向左边的一栋建筑。
“那边。”
三人走进建筑，里面更加破败。天花板塌了一半，地上积了厚厚的灰尘。
陈术打开摄像机，开始录制。
唐越走到建筑中央，掏出一张符纸。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吹过。灰尘被卷起，形成一个漩涡。
漩涡中走出一个人影，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破旧的工装，脸上和身上都是烧伤的痕迹。
“你们是谁？”男人的声音很沙哑。
“我是《今夜有鬼》的主持人。”唐越说，“听说你要报仇？”
男人盯着唐越，眼神里满是怨恨：“对，我要报仇！”
“说说看。”
“十五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火灾。”男人说，“我和六个工友被烧死在厂房里。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但我知道，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谁放的？”
“厂长！”男人咬牙切齿，“他为了骗保险金，故意纵火。我们七个人，就这样被他害死了！”
唐越皱眉：“你有证据吗？”
“我亲眼看到的！”男人激动起来，“那天晚上，厂长把我们关在厂房里，然后放火。我想逃出去，但门被锁死了。我眼睁睁看着火焰把我吞噬，那种痛苦……”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周围的温度骤降。
“冷静点。”唐越说，“厂长现在在哪？”
“他拿着保险金跑了。”男人说，“但我找到他了，他现在住在市区的一栋别墅里，过着富裕的生活。”
“你想怎么报仇？”
“杀了他！”男人吼道，“让他也尝尝被烧死的滋味！”
唐越摇头：“不行。”
“为什么？”男人瞪着他，“他害死了我们七个人，难道不该死吗？”
“该死。”唐越说，“但不是由你来杀。”
“那由谁来？”
“法律。”唐越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会帮你把证据交给警方。厂长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法律？”男人冷笑，“十五年了，法律在哪？”
“因为没有证据。”唐越说，“但现在有你的证词，警方可以重新调查。”
男人沉默了，眼神闪烁不定。
“你要是现在去杀他，只会让自己变成厉鬼。”唐越说，“到时候别说报仇，你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男人低下头，身体开始颤抖。
“我……我只是想让他付出代价。”
“他会付出代价的。”唐越说，“但要用正确的方法。”
男人抬起头，眼中的怨恨少了一些：“你真的能帮我？”
“我可以试试。”唐越说，“但你要告诉我，当年的火灾现场有什么证据。”
男人想了想：“厂房的配电室里，有一个保险丝盒。厂长放火之前，把保险丝全部拔掉了，这样火灾发生时，报警系统就不会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