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章文耀怔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一亿……美元。
他上哪儿去凑这笔天文数字?
……
茶楼深处,包厢内烟雾袅袅,茶香弥漫,沁入肺腑。
陆国华局促地坐在椅上,面前名贵的茶叶一口未动,桌上却堆满了各式礼品盒。
身旁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提起茶壶,缓缓为杯中注入热茶。
“大华,咱们也有七八年没见了。还记得当初头一回见你,瘦小得像个半大的孩子,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忠伯,如今我儿子都读大学了。”陆国华略显尴尬地挪了挪身子,苦笑一声,“忠伯,您要是有事就直说,只要我能办到,陆国华绝不会推辞。”
“这……”忠伯与身旁几位老人交换了个眼神,神情迟疑,似有难言之隐。
“华仔,”一位身形单薄的老人开口,声音低沉,“当年你爹因雷洛被抓进廉记,宁死也不供出兄弟,最后死在里面。那时候,我们几个老兄弟没能帮上你,现在回想起来,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陆国华脸色一正,“洪叔,忠伯,这话可不能乱讲。当年我爹走了,世态炎凉,我差点流落街头。要不是你们四处奔走,托关系把我塞进警队,给我谋个差事,我早就饿死了。”
“我一直记得,那时我年纪不够,根本不符合条件,是你们低声下气求人,硬是给我虚报了两岁,我才穿得上这身制服。”
“我陆国华本事不大,只是个小小的沙展,但我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两位叔伯有事尽管说,别再绕弯子了。”
忠伯和洪叔互望一眼,面露难色,终于开口:“我们几个老家伙,早年也攒了些钱,原以为够养老了,可如今物价飞涨,那些积蓄眼看就不够用了。”
“两位叔伯是急需用钱?”陆国华立刻起身,“要多少?我现在就去银行取。”
“不不不,华仔你误会了。”忠伯连忙摆手,“我们不是来借钱的。”
洪叔接话道:“我们听说……警队最近搞了个内部基金,收益特别高,只对警员开放,是不是真的?”
陆国华一愣,怎么又扯到这事?
上午刚被一群人围住攀亲带故,稀里糊涂答应了无数饭局,眼下正愁怎么脱身。
“我们几个也想投点钱进去,可那边说我们退休了,不符合资格。”
“岂有此理!我们虽不在岗,可也是警队的人,凭什么别人能进,偏把我们拒之门外?”
“华仔,听说你跟简大状关系不错,能不能替我们说句话?”
“……”
陆国华顿时感到头疼不已,不知如何应答。
正左右为难之际,包厢的门被人轻轻敲响。
“这里不需要服务!”
“契爷,你在里面吗?”
陆国华脸上瞬间浮现惊喜,“是阿祖,我的契仔!”
“阿祖,进来吧。”
林天祖推门而入,看见契爷与两位老人围坐饮茶,不禁心生疑惑。
“契爷,你怎么在这儿?”
“我和两位叔伯来这儿喝茶,来,我给你引见一下,这是我爹当年的生死之交。”陆国华热情地拉着林天祖走到两位老人面前。
“这位是忠伯。”
“忠爷好。”
“这位是洪叔。”
“洪爷好。”
“嗯,小伙子相貌堂堂啊。”
“阿祖也是咱们自己人,他跟咱们一样,都是鲁省出来的老乡。”
“哦?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