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夜色如墨，将巴赫的王都彻底吞噬。
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如同幽灵般驶出戒备森严的王宫侧门，汇入川流不息的车河。它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
车内，巴赫脱下了那身象征着王权的华丽服饰，换上了一套朴素的深色便装。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神晦暗不明。
开了大概半个小时，轿车在一个破旧的街区停下。司机下了车，恭敬地为他打开后门。
“陛下，请换车。”
巴赫没有说话，迅速钻进了一辆停在阴影里的老旧皮卡。皮卡车身满是泥土和刮痕，看起来就像是附近农场干活用的工具车。
皮卡发动，颠簸着驶向城市的另一端。
如此反复，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巴赫连续换了三辆车。从皮卡到送货的厢式货车，再到一辆几乎快要报废的出租车。每一次换车，都选择在人流混杂、监控死角极多的地方。
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间谍，小心翼翼地抹去自己所有的踪迹。他很清楚，菲斯将军那些自大的手下，此刻一定在某个地方监视着王宫。但他更清楚，如何在这座自己经营了几十年的城市里，变成一个看不见的影子。
最终，出租车停在了一座废弃工厂的后巷。
巴赫付了钱，独自一人下车，走进了深邃的黑暗之中。
巷子尽头是一扇不起眼的铁门。他按照特定的节奏，敲了三下，停顿，再敲两下。
“吱呀——”
门开了一道缝，两道锐利如鹰隼的目光从门后射出，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巴赫坦然地张开双臂。
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男人走了出来。他们动作麻利，手法专业，从他的衣领、口袋，到裤腿、鞋底，每一寸都仔细搜查。确认没有任何窃听或追踪设备后，才侧身让开一条路。
“请。”其中一人声音嘶哑。
巴赫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领，毫不在意地走了进去。他知道，这是必要的程序。与魔鬼合作，就要遵守魔鬼的规则。
工厂内部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地下基地。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硝烟混合的铁锈味。他沿着狭窄的金属楼梯向下，走了很久，才到达一个灯火通明的巨大空间。
张任和郑北正站在一张巨大的战术沙盘前。
看到巴赫进来，他们甚至没有抬头，依旧专注于沙盘上密密麻麻的标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