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条命都是沁沁给的。
他有什么资格叫停。
他能做的,好像就只有活着,活到长命百岁。
夏侯寅带着小虎回到了k国,给它最好的生活,最好的医生,只是他自己从华国回来后,就莫名患上心悸,每当发作时,无疑是肝肠寸断,万蚁噬心,痛不欲生。
他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在自己身上。
没找她是一错。
没照顾好小虎是一错。
当初选择回来复仇又是一错。
最错的就是他当初在海上就不应该活着,不应该被沁沁救下,如果是这样,她的命运会不会就因此发生改变。
在他们未曾相识的情况下,永永远远平安快乐地活着。
无数思绪就像地狱酷刑一样,没有间断地折磨着夏侯寅,一年又一年,小虎老了,彻底动不了了,在某个夜里也离开了他。
夏侯寅亲手掩埋掉自己最后一个亲人。
又是一年又一年。
他成为k国传闻中最喜怒无常,杀伐狠厉的幕后掌权者。
夏侯寅被朱迪搀扶到床上:“虎爷,您好好休息,明早我们就能见到阮小姐了。”
男人闭着眼,没有回应。
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朱迪替他盖好被子,关了灯,轻手轻脚地走出去,等他离开,房间里男人才缓缓睁开眼睛。
黑暗如约而至,将他团团包围。
夜色里,一滴泪顺着夏侯寅的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
一夜无眠。
夏侯寅恢复了往常那般温雅模样,和朱迪带着价值15亿美元的项链,从酒店出来。
两人刚一到街上,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朱迪把手搭在腰间的匕首上,压低声音道:“虎爷,盛阳怎么一夜之间多了这么多便衣?他们该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难道您来华国的消息走漏了?”
夏侯寅入乡随俗,让朱迪买了一套他女儿公司的服装。
是一套浅灰色的运动套装。
男人身形消瘦,个头高挑,成熟富有韵味的那张脸,搭配休闲的运动套装,竟然莫名有种舒适感。
他目光扫过四周,神色淡然道:“别慌,见机行事。”
朱迪警惕地看向周围。
默默长叹一声。
我的虎爷呀!
他能不慌么?!
k国可不能没了您!
朱迪打起十二分精神,跟在夏侯寅身后拐进一条小巷子,刚走到一半,忽然从头顶的树上传来一道奶里奶气的声音:“爷爷。”
夏侯寅:“???”
朱迪:“???”
两人闻声停住了脚步,下意识抬头看去。
只见一棵枝繁叶茂的榕树上,坐着一个小奶团子,小家伙穿着柔软的杏黄色连体裤,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奶嘴。
他骑坐在粗壮的树枝上,正往下看他们两人。
朱迪看清后,猛地瞪大眼睛,指着小奶团子,结结巴巴地和男人说:“那个,虎,虎爷,我没看错吧,那,那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