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命闻言洒脱的笑了起来。
“一年半载是死，十天半个月也是死，比起就这么躺在床上苦等阎王爷的到来，我更愿意走的时候做个醉死鬼。”
闻人信回头望了一眼守在门外的苏采菊和胡蛮山。
“他们不管？”
李天命含笑道：“管是要管的，不过都到这时候了，他们也只能做个睁眼瞎。”
闻人信闻言想了想。
手腕一番。
掌心里也多了一壶酒。
嘭的一声。
他轻轻同李天命碰了一个。
“一个人喝酒没劲，正好我也渴了。”
李天命受宠若惊，只差爬起来给闻人信行个大礼。
两人连喝三口以后。
闻人信平静道：“陆天明这小子，跟我说过十年后他要闯南洲的大话，我内心是不相信的，但如果他真有了那种实力，并且有破天的想法，希望你李家能够全力配合他，去阎王殿报道之前，你要提前跟李灵瑶打个招呼，别到时候那小子来要传国玉玺，你们两边又兵戎相见。”
李天命没当回事。
含笑道：“天明和灵瑶两个人的关系好得很，即便我不打招呼，也不会出现这么糟糕的情况。”
闻人信认真道：“人不要对死后的事情想当然，何况你是过来人，我相信坐上龙椅前的你，和坐上龙椅后的你，不会是同一个人。”
李天命闻言愣住。
开始回忆起自己这短短的人生。
然后他惊讶的发现，闻人信说得并没有错。
坐上龙椅之前，他是快乐善良的。
坐上龙椅之后，他很少再为别人的不幸而触动。
李灵瑶，又何尝不会走他的老路？
“前辈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交代灵瑶这孩子。”李天命坚定道。
闻人信放下酒壶。
同时也摁住了李天命拿酒壶的手。
“酒是好东西，但对你来说是致命的，悠着点先把后事交代清楚吧。”
说着。
闻人信再不同李天命啰嗦。
起身就要走。
“前辈！”李天命突然有些激动的喊道。
闻人信回头。
看见了一个将死之人，眼中将要面临死亡时的恐惧，以及对生命的眷念。
沉默良久。
闻人信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办法，你的情况即便放在南洲也是必死的结局，无论吃多少仙丹，喝多好的汤药，都无法改变。”
言罢。
闻人信再不停留。
如来时那般大摇大摆走出了长生殿。
李天命的眼睛忽地黯淡下去，只盯着手里的传国玉玺静静发呆。
......
出了长生殿后。
闻人信并没有马上离开皇宫。
而是径直走向了断尘山。
他显然对这里很熟悉。
轻车熟路像是在去往自己家的后花园。
来到陆天明几天前曾经看到过的辕门处。
闻人信忽地微笑道：“好几百年过去，我这手漂亮字还是那么赏心悦目。”
目光穿过辕门看向不远处的断尘山。
闻人信感慨道：“只可惜李家不给力啊，这么好的地方，居然没有培养出多少能人来，当初我就不应该太想当然，要是把这断尘山建在天下而不是这皇宫内，破天的时候应该会轻松许多吧。”
言罢。
闻人信苦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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