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点17分，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里割出一块亮斑，我盯着游戏里刚刷新的副本boss，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耳机里传来队友喊“加血”的声音，混着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成了深夜里唯一的热闹。眼睛已经开始发涩，看技能图标都有点重影，可心里那股“打完这局就睡”的执念还没消散——毕竟周末的夜晚，总觉得不熬到天快亮，就亏了这难得的自由。
等boss轰然倒地，爆出一堆用不上的装备时，我才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下来。放下手机，屋子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困意像潮水似的涌上来，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我甚至没来得及把手机插上充电，就往枕头上一歪，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明天肯定能睡个自然醒，爽。”
结果，凌晨3点05分，我猛地睁开了眼。不是被吵醒的，就是毫无征兆地醒了，大脑还带着刚睡醒的混沌，可身体却异常清醒，一点困意都没有。我摸过手机，屏幕亮起时刺得眼睛疼，解锁后下意识点开游戏图标——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再玩一会儿？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
重新戴上耳机，队友列表里还有两个人在线，都是熬夜惯了的“夜猫子”，看见我上线，立刻发来组队邀请。我们没开语音，就靠文字交流，慢吞吞地打一些简单的小怪，不像凌晨1点时那么紧绷，更像是在打发时间。屏幕上的角色走走停停，我打哈欠的频率越来越高，到了3点50分，手指都开始发软，连技能键都按不准了。队友发来“你是不是困了”，我回了个“嗯，太困了，撤了”，然后退出游戏，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拉过被子蒙住头，这一次，没几秒钟就又睡着了，连梦都没做一个。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把房间照得暖融融的。我摸过手机一看，10点28分，比预想中醒得早了点，但睡眠质量好像还不错，至少脑袋不沉了。赖在床上刷了会儿朋友圈，看见有人晒了周末去爬山的照片，山清水秀的，心里有点羡慕，但也只是羡慕了两秒——让我现在起床去爬山，还不如让我再打一局游戏。
索性掀开被子坐起来，趿拉着拖鞋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继续昨晚没打完的剧情。这一次没组队，就自己一个人慢慢探索地图，捡捡道具，看看风景。游戏里的秋天美得很不真实，枫叶红得像火，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角色踩上去会发出“沙沙”的声音，和现实里窗外的鸟鸣混在一起，倒也挺有意思。玩到11点半，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才意识到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除了喝了几口可乐，还没吃过东西。
“得做饭了。”我嘀咕了一句，恋恋不舍地退出游戏，关掉电脑。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翻了翻，里面有上周买的猪肚、半只鸡，还有豆腐、青菜、粉条和一袋冻虾——本来是打算上周日做饭的，结果忙着打游戏忘了，正好今天派上用场。
洗猪肚是个麻烦活儿，我戴着一次性手套，用面粉和盐反复揉搓内壁，黏液粘在手套上，滑溜溜的，有点恶心。洗了三遍，直到摸不到黏液，才把猪肚切成条，和焯过水的鸡块一起放进砂锅里，加了姜片、葱段和几粒白胡椒，倒上热水，开大火煮。等水烧开后转小火，砂锅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香味慢慢飘了出来，是那种带着胡椒味的暖香，闻着就让人觉得踏实。
趁着炖猪肚鸡的功夫，我把豆腐切成块，青菜洗干净，粉条泡在温水里，冻虾化冻后剪去虾线。做这些的时候，我没看手机，也没听音乐，就安安静静地在厨房里忙活，听着砂锅里的声响，看着窗外的阳光一点点移动，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刻也挺好——不用想游戏里的任务，不用管工作上的事，就只是专注于眼前的食材，等着一锅汤慢慢变香。
下午1点多，猪肚鸡终于炖好了。我把砂锅端到餐桌上，打开盖子，热气裹挟着香味扑面而来，猪肚炖得软烂，鸡肉一抿就脱骨，汤里飘着一层淡淡的油花，撒上一把葱花，看起来就很有食欲。我把豆腐、青菜、粉条和虾依次放进砂锅里，等食材煮熟，舀起一勺汤喝下去，胡椒的辛辣和鸡肉的鲜醇在嘴里散开，暖乎乎的，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连带着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一边吃火锅，一边刷着短视频，看的都是游戏攻略，偶尔停下来夹一筷子青菜，或者剥一只虾。虾很新鲜，煮过之后肉质q弹，蘸着调好的蒜泥香油碟，味道绝了。豆腐吸饱了汤的香味，咬一口，汤汁在嘴里爆开，烫得我直呼气，却又忍不住想再吃一块。粉条滑溜溜的，用筷子夹起来，得小心翼翼地送到嘴里，不然很容易掉在衣服上。
这顿饭吃了快一个小时，吃到最后，肚子撑得圆滚滚的，连汤都喝不下了。我把碗筷收拾到厨房，没立刻洗碗，而是瘫在沙发上，打开了早就想看的一部电影。电影是喜剧片，剧情很简单，笑点也很密集，我躺在沙发上，一边笑一边揉着肚子，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得让人有点犯困。
电影看到一半，大概下午2点半，困意又上来了，眼睛开始打架，屏幕上的画面都变得模糊起来。我心想“就眯10分钟”，然后关掉电影，把沙发上的毯子拉过来盖在身上，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没有做梦，也没有被吵醒。等我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我摸过手机一看，6点15分，居然睡了快4个小时。坐起来的时候，有点懵，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下午2点多睡的觉。揉了揉眼睛，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路灯已经亮了，楼下有小孩在打闹，传来阵阵笑声，还有邻居回家开门的声音，这些细碎的声响让我慢慢回过神来——原来已经是晚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