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唇吐出冰冷的两个字，猛地将手中香烟狠狠砸向对面装饰华丽的墙壁。
“砰”的一声脆响，烟头撞在墙上四溅而开，居然砸出一个碗口大的洞来。
她胸口微微起伏，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与不易察觉的凝重。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还是……被他亲手清理了？”
“不，我，得去看看，万一被发现了，我得先跑？”
“哈哈哈，何莉莉啊何莉莉！不，我是何影！你在害怕什么？
你又不曾向那个废物布置任务，也不曾让他去留意陈凡的举动，也不曾告诉废物现在的居所，陈凡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就像来了！以我的身材，还有样貌，外加这完璧之身，怎么就不能拿下他吗？”
何影缓缓躺下，又点燃了一根细长的香烟。
在一年前，她还记得那个干净的男孩子，对着她爽朗一笑：“何姐，你抽烟的姿势真好看……”
香烟常抽，可说这话的人没有了啊！
“废物！废物！”
废弃工厂外，风雪似乎小了一些。
静静和蓝齐儿相互搀扶着，踉跄下车，腿还是软的。
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惧与茫然让她们说不出话，只是望着雪中那道身影，想要开口道谢，甚至想要哭诉委屈。
然而，还没等她们组织好语言，陈凡的身影已如融入风雪的幻影般，开始变淡。
只有他那平静淡漠的声音，穿透风雪，清晰地在她们耳边留下最后一句：
“记住，不要认为像我的人，就是我。”
话音落，人已杳然无踪。
仿佛他从未到来，只有地上u9车灯照亮的前方空地上，那平整的积雪表面，证明着刚才确实有什么东西彻底消失了。
两个女人呆立雪中，看着空旷的荒野和漫天飞雪，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比这冬夜的风更冷。
蓝齐儿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紧紧抱住静静。
静静则抿着苍白的唇，望向陈凡消失的方向，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颈上残留的勒痕，眼神复杂难明。
“陈总！”
“哥哥！我能叫你一声哥哥吗？”
“我会等你的，我会一直在依阁打扫卫生……”
一声声呼喊，湮没在雪夜里。
“静静，他走了，你喊这些有什么用啊！”
“就因为他走了，我才敢喊。”
“那你再喊几声！”
静静双手握成喇叭状，朝着陈凡远去的声音喊道：“陈凡哥哥，我爱你啊！我一生一世都爱你！我从面试那天一，就想留在你身边！虽然你没有在乎过我，可我会一直等你的！我愿意做那个不要名份的人，只要你高兴，我就可以出现在你身边，只要你厌烦，我可以远远离开……”
“静静，你好不要脸啊！真不怕他听见吗？”
“呵呵，反正他听不见，我这算是表达过了自己的感情，对得住自己了，他听不见，是他的损失。”
“自欺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