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之间，站着的只剩下那目瞪口呆的头目。
飞剑悬停在他的眉心之前，剑尖嗡鸣，一滴血珠正沿着锋刃缓缓滑落。
冰冷的杀意锁定了他，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冻结，动弹不得。
直到这时，陈凡才缓缓走上前，目光冷漠地扫过满地的尸体，最后落在那个筛糠般发抖的头目身上。
朱兰兰纤手一招，飞剑如听话的宠物般乖巧地飞回她手中，剑身光洁如新，不沾一丝血污。
她看都没看那头目一眼，径直走向越野车。
车内，朱虎依然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巨大的羞辱感和突如其来的希望冲击着他，让他无法抬头。
朱兰兰走到车门前，看着里面手脚被铐、狼狈不堪的朱虎，眉头微蹙，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没事了，哥。”
这句话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劈在朱虎心上。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混杂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极致的羞愧和绝处逢生的激动，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车外，那乌军头目终于从极致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就想往坡下逃。
陈凡甚至没有回头。
只见他并指如剑，随意地向后一划。
悬停在空中的飞剑再次化作夺命银光，后发先至，从那头目的后心一穿而过。
头目的奔跑动作骤然僵住，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透出的剑尖，然后扑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妖术……”
不过陈凡听不懂。
坡顶瞬间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以及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朱兰兰看着车内的朱虎，轻轻叹了口气：“我们来晚了。”
朱虎将头别过一边去，随即嚎啕大哭：“兰兰……我没脸见你啊……我完了……”
陈凡在一旁表情微妙，努力忍住不笑，突然拍了拍朱虎的肩膀：“朱虎大哥，别哭了，活着就好。人生嘛，难免走点弯路……虽然你这弯拐得有点急，还自带漂移。”
朱虎神色极其复杂，咬了咬牙突然说道：“妹夫，能给我一个机会不？”
陈凡吓得后退三尺！
面对乌烟瘴气大汉都没退过，面对地仙虚影分身也没退，唯独这一次退了。
看着哥哥那副生无可恋、道心破碎的模样，朱兰兰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朱兰兰将陈凡送给她的一本修炼功法拿了出来。
“哥，这本《葵花宝典》修炼功法，是陈凡特意给你寻来的，门槛比较特殊，正好适合你现在的状态。”
朱兰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认真，“练至大成，威力无穷，速度超凡！说不定比双修厉害多了！”
朱虎看着封面上那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又看了看妹妹真诚的眼神，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名字听起来怎么有点不对劲？
朱兰兰又掏出一个布袋，里面是一百枚下品灵石，闪闪发光。
“喏，修炼启动资金。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修仙之路千万条，安全……呃，合适第一条。这条新路，慢慢来，一定能成！”
朱虎捧着《葵花宝典》和一百灵石，看着朱兰兰鼓励的目光，再想想自己那彻底跑偏、无法回头的现状，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纯粹的悲伤和悔恨，里面还夹杂着一丝懵逼、茫然，以及一种我的人生还能更离谱吗的荒诞感。
朱虎翻看修炼功法第一页，看着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八个大字，总感觉眼前的妹夫在捉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