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家已经是神了，硬刚不是找死？”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
“听起来，吸收神性确实没啥副作用。”
他继续说道。
“对我而言，一次性拿太多没人认领的神性，顶多有点晕乎，不至于伤根。”
“真正麻烦的是‘有主’的神性，抢起来费劲，炼化也慢——可能这就是小丑皇建议从普通人身上榨的原因。”
“但问题是，我查得越多，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都说很多神变成疯子，是因为神性腐蚀心智，变得暴戾嗜杀。”
“这话只说对一半。
神性的确有毒性，但让人彻底发疯的，恐怕还有一个致命原因——”
“神性不够多！”
这句话像冰锥扎进人心。
“想凑够掘墓者那种级别的神性总量，得杀多少普通人？几亿？几十亿？”
“可整个禁地加起来，都没这么多人！根本攒不满！”
“那么问题来了——以前那些靠着神性成神的家伙，他们的神性，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接着，阮晨光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让全球观众汗毛倒立的真相。
“还记得地裂世界那天夜里，那些怪物喊的那句话吗？”
“——‘盗贼之主背叛了我们’。”
“他们只是普通怪物，凭什么和盗贼之主扯上血缘？”
“答案只有一个——”
“因为他们，曾经是同族。”
“这些所谓的神，其实都来自不同的世界。
他们当年，大概也跟现在的我一样，是从自己原来的地方，被拽进这个禁地世界的。”
“想成神？可光靠禁地世界普通人身上的神性，根本不够用。
怎么办？那就只能拿自己家乡的人开刀了。”
“说白了，就是出卖了自己的根。”
阮晨光说话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说的每一个字，却像冰水一样灌进了所有蓝星人心里。
“第五夜从地缝里爬出来的是什么？是一堆野兽和半兽人，多半是跟野兽之主脱不了干系。”
“第四夜冒出来的呢？是一群身上长满植物、被藤蔓控制的人，明显和园丁有关系。”
“第三夜出现的怪物，一看就带着盗贼之主的气息。”
“第二夜，那些地下冒出来的家伙，虽然还没确定关联哪个神，但它们的来历……我已经猜到了。”
“听明白了吗？这些人，全都是过去被神亲手献祭掉的族群。”
“所以每次地裂之夜开始前，系统播报都会来那么一句：‘禁地世界饿了，需要吃些生命。’”
“它本身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啊。
草木、凡人、天上的神灵，全是它的一部分。
自己吃自己？这不荒唐吗？”
“除非——它吃的，压根不是它自己的东西。”
“而是外来的。
是从别的世界、别的位面硬生生拉进来当祭品的生命。”
“怎么证明？我把一朵带神性的蒲公英埋进了地底，让它替我去‘看’。”
“我看到了。
大片大片的残魂，挤在黑暗深处。
他们不属于这里，来自四面八方，每一个，都是被自己曾经信奉的神背叛后，活活烧成养分的存在。”
“所以成神之后会逐渐疯掉，也很正常。”
“因为你体内流的那些神性能量，绝大部分，都是你亲手送上祭坛的亲人、朋友、族人的命换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