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兵兵接过药瓶，问道：“这药咋喝？怎么个用法？”
阮晨光说：“一次一瓶，总共三回。”
阮兵兵应了一声，接过药瓶就往屋里走。
大伙儿立马也跟着往里挤，虞芳敏更是脚不沾地地紧跟上去。
人实在太多，屋子眨眼就塞满了。
外面的只能扒着门框、凑在窗边，伸长脖子往里瞅热闹。
直播间的观众一看这阵仗，全都乐了。
“哎哟我去，这么多人，全村都来赶集了吧？”
“屋里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门外也站了一圈，这哪是看病啊，跟过年放鞭炮似的，热闹得不行！”
“可不是嘛，连办酒席都没这么齐整过，今天这是出了啥大事。”
“虞天后！镜头往前推推，让我们看个清楚！”
“对啊对啊，别晃来晃去的，定格在病人脸上！”
这时候，七叔公的情况比前一晚更糟了，躺在炕上，眼睛闭着，手脚不动，呼吸都微弱得很。
阮兵兵的媳妇走过去，扶起老人靠在自己胳膊上。
阮兵兵拿个小勺轻轻掰开老爷子的嘴，接着把药瓶口贴上去，一歪，药水顺着瓶口全倒进了喉咙。
也就几十毫升的东西，三两下就灌完了。
屋里的人全盯着老人的脸，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眼珠子都不带眨的，生怕错过任何变化。
直播间的网友也全屏息等着，弹幕都少了，就怕打扰现场。
“紧张死了……”
“药喝下去了啊！有没有反应？有没有反应？！”
“老天保佑，一定要有用啊。
我爸也是肝癌晚期，这要是真管用，咱家里也有指望了！”
“我也是！我奶奶刚查出来，我也盼着这个药能行！”
“有懂中医的老哥没？来聊聊，这种药多久才看得出效果？”
“对啊对啊，谁给科普一下？”
这时候有几个自称中医的网友跳了出来发弹幕：
“一般中药起效慢，就算对症，也得等几个小时才能看出门道。”
“没错，中药温和，副作用小，但不像西药那么立竿见影。”
“西药是化学提纯的，进去直接冲病灶，反应快。
中药是天然的，没提纯，力量分散，还得靠身体吸收转化，走经络调气血，快不了，没三五个小时看不出啥。”
“我是中医院教授，说一句。
现在病人没吐、没呛、没不良反应，已经是个好信号了。
如果接下来三五小时里症状改善，就说明药起作用了。
不过阮神这人不一般，也许有特殊熬药手法，能让药效提速。”
“哈哈哈，阮神本人就在现场啊！问他就得了！虞天后，快替我们问问阮神！”
现场这边，虞芳敏也挺想知道药多久见效，就悄悄拽了拽阮晨光的袖子，小声问：“老板，这药多久能出效果啊？”
她这一开口，周围人耳朵都竖起来了，齐刷刷盯着阮晨光。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不刷弹幕了，全都等着听答案。
阮晨光轻飘飘地说：“大概十分钟后吧。”
虞芳敏一听，当场愣住：“这么快？”
阮晨光笑了笑，解释道：“这是我亲手熬的浓缩液，药力集中，而且完全是照着七叔公的病况配的方子，见效自然快。”
这话一出，虞芳敏立马懂了。
直播间的观众一听，更来劲了。
本来以为得熬半天，结果十分钟就能见真章，这也太刺激了！
“卧槽！阮神不愧是阮神！中药十分钟见效？以前听都没听过！”
“真是神仙操作啊！阮神牛啊！”
“啊啊啊等不住了！虞天后！镜头再往前拉一点！我要看清病人每根眉毛抖没抖！”
“对对对！放大！高清模式开起来！”
虞芳敏听见大家喊，立刻把手机往前凑了凑。
她用的是旗舰机，光学变焦贼强，镜头拉近后画面照样清清楚楚，连老人眼角的细纹都看得一清二楚。
几分钟后，七叔公的脸色开始变了——原本灰暗的脸，居然一点点透出了红润。
这变化，屋里人看见了，直播间的人也一眼发现了。
整个弹幕区瞬间炸锅。
“变了！真的变了！”
“脸色红润了！绝对是好转了！这药管用啊！”
“没看错吧？这才几分钟？不到十分钟啊！阮神这是开挂了吧？”
“我的天，七叔公有救了！真的有救了！”
“不敢信！这是奇迹吗？”
“哈哈哈！之前那些老外还说中药治不了癌，现在脸疼不疼？说话啊？”
“国外那帮专家呢？出来溜达溜达啊！”
国内观众激动得像过年加中彩票，弹幕刷得飞起，根本停不下来。
而那些国外专家看到七叔公脸色变化，也都愣住了，纷纷发声：
“这……这是什么情况？”
“天呐，他的脸……真的变红润了？难道草药真的起了作用？”
“虽然脸色有改善，但我仍然怀疑。
临终阶段的病人，有时候也会出现短暂脸红，可能是回光返照。”
“嗯……这药可能有点辅助效果，但要说能治癌症？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些外国专家嘴上还是硬的，虽然看到变化觉得不可思议，但依旧坚持认为：草药不可能真正对抗癌症。
屋子里，阮兵兵看见老爸的脸色慢慢有了血色，心里头一热，赶紧一把抓住阮晨光的胳膊，连声说道：“晨光，真有你的，你那药太灵了！我都不敢信！”
他之前完全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给老爷子喂了那口药，压根没指望能起什么作用。
哪想到，这药一下肚，人居然真有了反应，脸色转好，呼吸也稳了，这下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嘴里不停地道谢。
阮晨光笑了笑，语气很稳：“阮叔，这才刚开头呢。
咱们再等等，看七叔公能不能醒过来，有没有意识。”
这药已经起了效，接下来就是唤醒神智的阶段。
这种事急不来，但也用不了太久，阮晨光心里有数，不慌不忙。
阮兵兵一听，赶紧点头：“对对对，咱们等等，看看爸能不能睁眼，能不能认人。”
这时候，直播间的弹幕又热闹了起来，大伙儿盯着屏幕，一个个屏住呼吸。
“刚才阮神说七叔公能清醒？真有这么神？”
“一般癌症到晚期的老人，基本都是迷迷糊糊走的，哪还能醒过来啊？”
“按常理说，不可能。
身体都垮了，脑子哪还有力气运转？可阮神不是一般人，说不定真有办法。”
“信他！信他就对了！”
大家就这么等了十来分钟，突然，镜头里七叔公的手指猛地抽了一下！
紧接着，眼皮颤了两下，竟真的睁开了眼！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睁眼了！真的醒了！”
“天呐，活生生从昏迷里爬出来，这是奇迹啊！”
“哈哈，我就知道阮神出手，肯定不一般！”
阮兵兵也傻了，反应过来立马凑上前，把手在老爷子眼前晃了晃，急切地问：“爸，你能看见不？这是啥？”
七叔公眯了眯眼，猛地一瞪，声音虽哑但中气十足：“滚开！手乱挥什么，晃得人头疼！”
虽然说话有点含混，但字字清楚，直播间一下子笑翻了。
“哈哈哈，刚醒就发脾气，这绝对是真清醒！”
“骂人都这么精神，看来真没事了！”
“老爷子这脾气，比我上班打卡还准时！”
阮兵兵被骂得一缩手，也不生气，反倒乐了：“爸，你现在感觉咋样？身上还疼吗？”
七叔公喘了口气，点点头：“疼是还疼，但比之前强多了。
现在手脚有点劲儿，没那么软了。”
这话一出，屋里几个人都松了口气，脸上全挂上了笑。
“哎哟，有力气了，这是好转的兆头啊！”
“可不是嘛，能感觉疼，说明神经有知觉，比瘫着强一百倍！”
七叔公这时又开口，声音带着点好奇：“刚才那口药，是你喂我的？啥玩意儿？挺管用。”
阮兵兵一听，马上指着阮晨光，笑得见牙不见眼：“爸，药是晨光带来的。
我就说吧，要不是他，你这会儿还在迷糊着呢！”
七叔公顺着看过去，目光落在阮晨光身上，吃力地挤出个笑：“晨光……谢谢你啊。
这药，让我少受罪了。”
…… ……
人活到九十多，早就把生死看淡了。
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走的时候别拖，别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癌症最磨人的是啥？疼啊！那种钻心的疼，年轻人扛不住，何况是个老人。
疼到呼吸都像刀割，躺着不行，坐着也不行，睡也睡不着，醒又不想醒。
七叔公当年上过战场，端着枪打过敌人，骨头硬得很。
可那样的硬汉，都被这病痛折磨得几近崩溃。
现在，身上的折磨轻了，人也清醒了，他心里头已经知足了，对阮晨光，更是打心眼里感激。
阮晨光摆摆手，笑着说：“七叔公，别客气。
我小时候在您家偷过红薯，蹭过饭，您才是帮过我的人。
再说，您别急着想走，这病，我能治好。”
七叔公一愣，随即摇头：“医生都说没救了，癌都到晚期了，别白费劲了，我这把老骨头，不值得你折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