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心里闪过一丝恶作剧的想法，然后深吸一口气，神情忽然变得无比庄重，甚至带着一丝“沉痛”的使命感。
他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说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
“叶妍，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他顿了顿，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义气”，“这些老师，那可都是我们高二年段的‘肱股之臣’！是陪着我们披荆斩棘、风雨同舟的‘再造恩师’！ 就像...就像那什么，”他努力寻找着更贴切的比喻，“恩若再造！对，就是恩若再造，我们整个高二学年的荣辱兴衰，都系于他们一身啊！”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叶妍，仿佛在诉说什么不可亵渎的神圣情谊：“这份信任，这份同袍之谊，是能随随便便就...”
叶妍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夸张的“深情告白”弄得有点懵，眨巴着眼睛：“啊？你还跟我分年段呢！至于说得这么严重嘛？”
陈默脸上的庄重瞬间褪去，换上一种市侩又理所当然的表情，刚才那“情同手足”的沉重仿佛从未存在过。他身体往后一靠，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手指熟练地在桌面上捻了捻，仿佛在数着无形的钞票，用轻飘飘语气的说道：“对啊！你想听？那...我可不能白说，得加筹码！”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叶妍脸上的期待和懵懂瞬间僵住，随即被难以置信的错愕取代。她看着陈默那副“明码标价”的嘴脸，终于反应过来刚才那番“情比金坚”的师恩浩荡全是铺垫。
“陈默！”叶妍双眼瞬间瞪得溜圆，她的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一个调，带着点娇嗔的威胁，“你、你还真敢要啊？那你说，你要什么筹码？”
陈默不吱声，只见他一瞬不瞬地锁定了叶妍的眼睛，然后抿了抿嘴，动作很明显，也让叶妍想起了那天傍晚青涩甜蜜的吻。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嗡”的一下，叶妍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从脖子根涌上了脸颊，耳朵尖也迅速烧了起来。
她像被那无声的目光烫到了一样，飞快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剧烈地颤动。刚才那点佯装的凶巴巴气势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处遁形的羞涩和慌乱。
“你...你......”她张了张嘴，声音却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颤抖。她下意识地想要说陈默，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最终，叶妍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自己的胸口，只留下一个红得快要滴血的、小巧的耳朵尖对着陈默，暴露着她此刻无处安放的羞赧。
看着女孩这副害羞的可爱样子，陈默低低地笑出声来。
“好了好了，”他声音放得很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头埋那么低，还能吃饭吗？”
说着还拍了拍叶妍面前的桌面，动作很轻，带着点哄劝的意味，“吃饭吧，你不是想知道我们班的老师吗？你想先听哪个？”
叶妍听到了他带着笑意的安抚，那笑声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她鼓起一点点勇气，慢慢地抬起头。
“嘁，这可是你自己主动说的哦！”叶妍故作不屑的嘟囔了一句，试图找回一点气势，但声音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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