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瑾任由女儿抱了一会儿，才轻轻开口，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小锤子敲在叶妍心上：
“妍妍，如果我今天没有和你摊牌...你是不是打算继续骗我？继续偷偷摸摸地和他见面？”
叶妍的身体明显一僵，抱着母亲的手臂也松了些力道。她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激动的红晕，此刻却混合了被戳穿的心虚和尴尬，眼神躲闪着，“妈...我，我......”
“嗯？”周文瑾低头看着她。
“我，我知道错了嘛！”叶妍立刻又使出撒娇大法，晃着母亲的胳膊，“我保证！再也不会骗你了！真的！我发誓！”
她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小脸满是讨好。
周文瑾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她脸颊旁凌乱的发丝温柔地捋到耳后。
“我再问一遍，你真的确定要和陈默走下去？”
叶妍的脸更红了，她咬着下唇，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嗯”了一声。
周文瑾深吸一口气，她看着女儿羞涩又期待的样子，缓缓说道：“好，那你去告诉他。”
叶妍猛地抬起头。
“明天下午，”周文瑾的语气不容商量，“我想在家里见他一面。”
“家里？！”叶妍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带陈默回家？这么快？这太突然了！
“嗯，就在家里。”周文瑾肯定地点点头，眼神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和锐利，“有些话，我需要当面和他说清楚。说完之后......” 她顿了顿，目光深深地看着叶妍，“如果他还能坚持，那么，我也不会再阻拦你们。”
“真的吗？！”叶妍的眼睛再次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光芒，仿佛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周文瑾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的意味不言自明。
“妈妈！你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他！” 叶妍欢呼一声，猛地从母亲怀里跳起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灿烂笑容。她甚至顾不上整理一下弄乱的头发和裙子，就“噔噔噔”地跑上楼梯，冲回自己的房间，迫不及待地要给陈默打电话分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周文瑾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着女儿雀跃消失的背影，脸上的平静终于被一丝深沉的疲惫取代。
她拿起遥控器，关掉了聒噪的电视。
客厅里陷入一片寂静，阳光依旧明媚，却再也照不进她眼底那片幽深的忧虑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