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思绪,也像是在增强说服力,然后才继续详细描述,语速放缓,显得真实:
“当时车子失控、打着旋冲向山崖的那几秒钟,感觉像是被拉长了无数倍。
我就一个念头,完了!但身体比脑子快,几乎是下意识地,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一脚踹向了已经变形的车门!
也是运气,那车门居然真的被踹开了。
我什么都来不及想,直接就往外扑了出去……
然后就感觉天旋地转,身体到处撞在什么东西上,
最后后背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巨大的鞭子抽了一下,喉咙里一甜,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适时地揉了揉胸口和肋骨的位置,眉头微蹙,仿佛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等我醒过来,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天都黑了。
浑身就跟散了架一样,没一处不疼的。
动动手脚,还好,骨头应该没大事,但皮开肉绽是免不了的。
我躺在厚厚的灌木丛和落叶堆里,抬头只能看见一线天,
根本不知道自已掉到了多深的地方。
喊了几声,除了山谷的回音,啥也没有。小张……唉……”
他适时地流露出一丝对战友的哀悼,然后才回到自已的经历上。
“我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勉强爬起来,凭着感觉找方向。
那大山里头,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迷路了,彻底迷路了。绕来绕去,感觉都在原地打转。
饿了,就只能找些认识的野果子充饥,渴了,就喝点山泉水。
晚上山里冷得厉害,又怕有野兽,只能找个树洞或者石缝缩着,根本不敢睡死。
就这么熬了大概……三四天?我也记不清了,时间都混乱了。
就在我感觉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嘿,您说巧不巧,还真让我遇到了救星——
一位上山采药的老药农!”
王龙说到这里,脸上适当地露出了感激和庆幸交织的表情:
“老人家眼神好,远远看到我衣衫褴褛、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把我救了。
他住在山坳深处的一个小茅屋里,就他一个人。
也多亏了他懂些草药,帮我处理了伤口,又给了我吃的喝的。
我在他那儿昏昏沉沉地又躺了几天,才慢慢缓过劲来。
能走动了,我第一时间就想办法找路出来。
后来遇到了山外的公社社员,这才联系上部队。
老首长,您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那片山区打听打听,
应该能找到那位老药农,我记得他那片山坳好像叫……
叫什么‘野狼峪’还是什么的,年纪大了,口音也重,我听不太真切。”
他这番说辞真真假假,跳车、受伤、迷路是可能发生的真实情况,
但关键的时间跨度(十年变十天)和获救细节(灵兽空间变山民)进行了模糊处理和替换。
他将神奇的遭遇归结为运气和朴实山民的相助,
既解释了失踪原因,又完全避免了透露任何超自然因素,
听起来虽然惊险,但在这个年代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他还故意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颈,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增加身体确实受过折磨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