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暂时还没到称兄道弟、把酒言欢的地步,但至少混了个脸熟,
在他几个得力手下那里也能说上话了。
现在,有些不太方便摆在明面上处理的事儿,只要不是捅破天的大事,打个招呼,
那边也能行个方便,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这条线,可是咱们在港城站稳脚跟的护身符啊!”
他越说越得意,身子又忍不住往王龙这边凑了凑,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王龙价格不菲的西裤上:
“就凭着龙哥您这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加上兄弟我的灵活运作和三寸不烂之舌,
现在在港城这片地界上,嘿,您去打听打听,黑白两道,但凡是有点名号、混出点人样儿的,
无论是和字头、十四k那些帮派的大小堂主、红棍,还是商界那些身家亿万的老板、玩股票玩地产的大亨名流,
见到我许大茂,那都得客客气气地尊称一声‘茂哥’!
就连那些眼高于顶、鼻子朝天的洋鬼子大班、鬼佬警司,
现在也知道港城有个手眼通天、不好惹的‘茂哥’了!办事规矩了不少!”
他似乎觉得光说还不够形象,特意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个他自认为极其光彩的战例,
以此来佐证自已的“江湖地位”:
“就上个星期,码头上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英国佬商人,叫约翰逊还是詹姆斯来着,记不清了。
仗着自已有点祖上传下来的贵族头衔,在伦敦可能认识几个议员,
带来的那一船南洋橡胶明明质量有问题,以次充好,还想在我的码头上耍横,
赖着本该付清的高额手续费和‘保管费’不想给够。
嘿!把我许大茂当什么了?当那些可以随便捏的软柿子、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了?”
许大茂讲到这里,情绪激动,仿佛身临其境,猛地一拍自已的大腿,发出“啪”的一声响:
“我当时就火了!这要是传出去,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咱们头上拉屎撒尿了!
我当即就点了十几个最能打的兄弟,抄上家伙,直接冲到码头上,二话不说,
先把他那艘破船给扣了!派人给我看得死死的!
您猜怎么着?那英国佬一开始还牛逼哄哄地,指着鼻子骂我是黄皮猪,
说要去找他们领事馆,要让皇家海军来教训我!结果呢?”
他得意地嗤笑一声,
“没出两天,就怂了!还不是得通过中间人,低三下四地赔着笑脸,
在半岛酒店最贵的餐厅摆了一桌顶级和头酒,恭恭敬敬地请我过去。
您是没看见他那副德行,又是道歉又是自罚三杯,最后不光手续费一分不少,
还额外包了个大红包当赔罪礼!那态度,嘿,比对他亲爹还客气十倍!
经过这事儿,现在码头上那些洋商,见到咱们兄弟,哪个不得规规矩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