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里的灰尘还沾在林辰留下的检修口边缘，佐藤站在管道下方，指尖摩挲着追踪器屏幕上跳动的红点——那光点在废弃试验区的通风管道网络里缓慢移动，像困在蛛网中的飞虫，每一次闪烁都精准落在他预判的路线上。
“把热成像仪调出来。”佐藤朝身后的安保队长抬了抬下巴，语气里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两名安保人员立刻架起便携设备，屏幕上很快浮现出通风管道的立体模型，林辰的体温轮廓在模型里清晰可见，连呼吸时胸腔的起伏都能捕捉到。
“主管，直接派小队从管道岔口包抄吧？”安保队长凑近屏幕，指了指林辰前方的两个分支管道，“只要堵住这两个口，他插翅难飞。”
佐藤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屏幕角落的能量波动曲线——那是驱动器散发出的淡金色能量，即便隔着金属管道，仍能检测到稳定的共鸣频率。“不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色徽章，徽章上刻着大修卡的骷髅标志，“先把山田带过来，我要让他亲眼看看，自己护着的‘研究员’，最后是怎么变成阶下囚的。”
此时的山田正坐在自己的实验室里，指尖反复划过键盘上的回车键，屏幕上显示的是金属库的库存清单——他故意放慢了整理速度，脑子里全是昨天给林辰递钥匙时的场景。当时林辰眼里的坚定让他犹豫，可现在想来，那或许是对抗佐藤的唯一机会。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两名穿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走了进来，语气强硬：“山田研究员，佐藤主管请你去一趟监控室。”
山田心里一紧，却还是强装镇定：“我还在整理实验数据，能不能等……”
“主管的命令，没时间等。”安保人员直接上前，架住他的胳膊往外走。山田挣扎着回头，目光扫过桌面上的便签纸——那上面写着“金属库b区，第三排货架，信号屏蔽器”，是他特意留给林辰的线索，希望能被看到。
监控室里的灯光格外刺眼，佐藤背对着门站在大屏幕前，屏幕上正播放着林辰在通风管道里爬行的画面。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手里把玩着那枚大修卡徽章：“山田，你看，你的‘好同事’现在像只老鼠，躲在管道里不敢出来。”
山田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心脏猛地一沉——热成像仪把林辰的位置暴露得一览无余，他甚至能看到林辰时不时停下来检查驱动器，显然还没发现追踪器的存在。“佐藤主管，你找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他强压下心里的慌乱，试图转移话题，“金属库的库存清单我还没整理完，万一影响后续实验……”
“实验？”佐藤冷笑一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山田的衣领，“你还敢跟我提实验？林辰偷走驱动器的时候，你给了他金属库的钥匙，对吧？”
山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我……我只是觉得他需要工具维修设备，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佐藤松开手，将一张监控截图甩在山田面前——画面里清晰地拍着他递钥匙给林辰的场景，“你以为我没查监控？十年前那个研究员背叛大修卡的时候，也是你帮他藏了实验数据吧？现在又想故技重施，帮林辰逃跑？”
提到十年前的研究员，山田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想起那个总在实验室里熬夜的老人，想起对方临终前把日记交给自己时说的话：“别让大修卡用符咒做坏事，一定要守住秘密。”可现在，秘密没守住，自己还落进了佐藤的手里。
“我没有……”山田还想辩解，却被佐藤打断：“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佐藤的声音冷得像冰，“要么，告诉我林辰在通风管道里的具体目的地，还有他可能藏起来的实验数据；要么，你就跟十年前那个研究员一样，永远留在黑石实验室的地下。”
山田的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知道佐藤说到做到，可如果出卖林辰，就等于背叛了十年前的承诺，也等于把黑石实验室的秘密彻底交给了大修卡——那后果，他不敢想。
就在这时，监控屏幕上的红点突然停住了，林辰的体温轮廓靠近了通风管道的一个检修口，似乎准备出来。安保队长立刻喊道：“主管，目标要出来了！我带小队过去围堵！”
佐藤却抬手阻止了他，目光转向山田：“再给你最后十秒。十秒后，我不仅会让林辰死，还会让你亲眼看着他的驱动器被拆解，符咒能量被用来制作次元武器。”
山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他看着屏幕上林辰的轮廓，又想起十年前研究员的眼神，心里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山田刚要开口，监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名安保人员慌张地跑进来：“主管！不好了！废弃试验区的通风管道突然发生爆炸，林辰的信号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