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龙血!
之前在解决邪兵的时候,他手上沾了龙血,碰到玄铁枪的时候,枪杆上的红光亮了;后来龙符发光的时候,他怀里的龙血痕迹也热过。玄甲是项少龙的,龙血跟项少龙有关,说不定龙血能给符文供能!
项尘心里一急,想抬手去摸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之前跟邪兵打架的时候,胳膊被划了道口子,虽然结了痂,但里面应该还有龙血(当时他用龙血涂过伤口)。可周围的乱流还在拽着他,胳膊根本抬不起来,只能勉强动一动手指。
“拼了!”项尘咬着牙,用尽全力往自己的左臂蹭了蹭——那里的甲片裂得最厉害,伤口就在甲片下面。他能感觉到指甲碰到了结痂的地方,稍微一用力,痂就被蹭掉了,一点温热的液体渗了出来——是血,带着龙血的热意。
他把渗出来的血往玄甲的裂缝上抹,手指刚碰到甲片,突然“嗡——”的一声,玄甲上的符文像被点燃的鞭炮,瞬间亮了起来!
之前漏出去的蓝光突然往回涌,顺着裂缝钻回甲片里,那些裂开的甲片开始慢慢合拢——先是左臂的缝,“咔嗒”一声,像两块拼图拼在一起,严丝合缝;然后是右臂的,胸口的,裂缝一道接一道地合上,甲片碰撞的声音在漆黑的空间里格外清楚,像在敲小鼓。
更神奇的是,这次的蓝光比刚才更亮,更稠,像融化的蓝宝石,紧紧裹着项尘的身体,连那些从四面八方拽他的乱流,都被这层蓝光挡在了外面——刚才还能感觉到的拉扯感、疼痛感,现在全没了,只剩下蓝光带来的温暖,像泡在热水里,舒服得让人想叹气。
项尘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贴在衣服上凉飕飕的,可心里却松快多了。他试着动了动手指,这次能弯了,再动了动胳膊,也能抬起来了——周围的空间好像不那么凝固了,虽然还是漆黑,但没刚才那么压抑了。
他抬手摸了摸左臂的玄甲,甲片光滑得很,刚才的裂缝一点痕迹都没有,符文还在微微亮着,像在跟他打招呼。“行啊,这龙血真是个好东西。”项尘笑了笑,刚想再看看周围的光点,突然感觉脚下一沉——不是往下坠,是往前冲,像有人在后面推了他一把,速度比刚才快了好几倍,耳边的风声又响了起来,不过这次是顺着他的方向吹的,像在帮他往前跑。
周围的光点开始往后退,快得像流星,刚才还能看清的麦田、战场、街道,现在都变成了一道道光带,在他身边划过,五颜六色的,像在玩过山车时看到的光影。项尘紧紧攥着玄铁枪,枪杆上的木纹硌着掌心,能让他稍微稳住神——他知道,这是时空能量在推着他往前走,离邯郸越来越近了。
可没等他稳多久,突然一道红光从旁边的光点里飞了出来——不是光点本身的光,是从光点里“射”出来的,像一支红色的箭,直往他胸口撞过来。项尘心里一紧,想躲,可速度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红光撞在他的玄甲上。
“咚!”
一声闷响,玄甲上的蓝光晃了晃,却没裂开。项尘低头一看,那道红光落在他的手背上,原来是片红色的羽毛——不是普通的羽毛,上面带着点金色的纹路,摸起来有点硬,像塑料,可又带着点温热,好像刚从活物身上掉下来的。
他顺着红光飞来的方向看过去,刚才那个光点已经退得很远了,只能看见一点模糊的红——好像是片火海,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影站在火里,手里举着个什么东西,远远地往他这边看。项尘心里咯噔一下——那个人影身上的煞气,跟之前遇到的邪兵有点像,只是更重,更冷,像块冰。
“逆时盟的人?”项尘皱起眉,刚想再看清楚,那个光点突然“啪”的一声灭了,像被掐灭的烟头,连一点光都没剩下。周围又恢复了只有光带划过的样子,可项尘心里却提了起来——逆时盟的人果然也在时空裂缝里,而且看样子,他们已经知道他来了。
“看来这趟路,没那么好走。”项尘攥紧了手背上的羽毛,把它塞进布包里——说不定这是个线索,以后能用上。他抬头往前看,虽然还是漆黑,但能感觉到前面有股更温和的能量,不像乱流那么凶,反而像之前裂缝里的光,带着点熟悉的暖意。
玄甲上的符文好像也感觉到了,蓝光慢慢变柔和,不再那么刺眼,像裹了层薄纱。项尘深吸一口气,把玄铁枪扛在肩膀上,背紧了布包——里面的地图、干粮、药膏,都是他在战国的依仗;怀里的墨玉还在轻轻发烫,像是在跟前面的能量呼应;玄甲上的符文亮着,龙血的热意还残留在指尖。
他知道,自己离邯郸越来越近了,离丛台越来越近了,离项少龙的线索也越来越近了。虽然刚才遇到了乱流,还看到了疑似逆时盟的人影,但他一点都不怕——玄甲能挡乱流,龙血能修甲片,玄铁枪能打敌人,还有苏先生的嘱咐和项少龙的传说在支撑着他。
“等着吧,项少龙,我马上就到邯郸了。”项尘心里默念着,任由时空能量推着他往前冲,周围的光带还在往后退,耳边的风声还在响,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像前面那片即将抵达的星海,满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