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首领的笑声突然停了,他盯着石头里的箭,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后面的山匪也不叫了,有的往后退了退,有的手里的刀枪都差点掉在地上。
“还有谁想试试?”墨离站起身,又从背后摸出一把机关弩,分给旁边的一个年轻弟子,“阿木,瞄准左边那个拿木棍的,别伤着人,吓吓他们就行。”
那个叫阿木的弟子看起来才十五六岁,脸上还有点稚气,手里拿着机关弩,手微微有点抖。他深吸了一口气,按照墨离教的方法,瞄准了左边那个山匪。“咻!”又一支短箭飞出去,擦着那个山匪的胳膊过去,钉在了旁边的树上,箭杆还在“嗡嗡”地响。
那个山匪吓得尖叫一声,手里的木棍“哐当”掉在地上,转身就想跑。山匪首领这才回过神来,脸色变得煞白,他看着墨离手里的机关弩,又看了看周围的墨家弟子——十几个弟子已经都拿出了机关弩,箭尖都对着他们,还有几个弟子正从车厢里搬东西,看起来像是更厉害的武器。
“你……你们是什么人?”山匪首领的声音都在抖,手里的刀再也握不住,“哐当”掉在了地上。
墨渊往前迈了一步,声音很沉:“我们是墨家弟子,要去长平办事。这条路是樵夫走的,不是你们拦路抢劫的地方。赶紧把路让开,再敢在这里害人,下次就不是用箭吓你们了。”
山匪首领赶紧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是是是!我们马上走!再也不敢在这里拦路了!”他说着,转身对着后面的山匪喊,“还愣着干啥?赶紧走!”
山匪们如梦初醒,转身就往山坡上跑,有的跑太急,还摔了个跟头,爬起来接着跑,转眼间就没了踪影。只有那个山匪首领跑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机关车,眼神里又怕又好奇,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跑上山坡不见了。
项尘走过去,看着石头里的箭,忍不住赞叹:“墨家的机关弩果然厉害!这么小的弩,能把箭射进石头里,要是射在人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墨离笑了笑,把机关弩收起来:“这还是便携弩,威力不算大。要是用咱们的重型机关弩,能射穿秦军的铁甲,射程能到一百步以外。刚才要是用重型弩,那石头都得被射穿。”
墨甲也走过来,拍了拍墨离的肩膀:“行啊,墨离,刚才那一下够威风!你没看见那山匪首领的脸,白得跟纸一样,哈哈!”他说着,又看向项尘,“项大哥,我说的没错吧?咱们墨家的机关术,对付这些山匪,那就是小菜一碟!”
项尘笑着点头,又看向墨渊:“先生,刚才让弟子们练手,是为了让他们熟悉实战?”
墨渊点点头,目光扫过周围的弟子:“他们平时在寨子里练得再好,没有实战经验也不行。这次去长平,遇到的危险比山匪厉害得多,让他们提前适应一下,总比到了战场上慌神好。”他顿了顿,对着弟子们喊,“都检查一下装备,看看有没有刚才乱动的时候碰坏的。阿木,你刚才的瞄准不错,就是手有点抖,下次再练练就好了。”
阿木红着脸点点头,赶紧检查手里的机关弩。其他弟子也散开,有的检查箭囊,有的查看车厢里的玄气雷,还有的在检查机关车的车轮。项尘看着他们认真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很踏实——这些墨家弟子虽然年轻,但每个人都很可靠,有他们在身边,去长平的路上也多了几分保障。
墨离检查完玄气雷,走过来对墨渊说:“巨子,玄气雷都没问题,引信都好好的。刚才我看那些山匪跑的时候,好像往东边去了,要不要让弟子们去看看,别让他们再去拦别人的路?”
墨渊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用了,他们已经被吓住了,短时间内不敢再出来。咱们还要赶路,别耽误了时间。”他说着,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已经快中午了,咱们再走半个时辰,找个有水的地方歇会儿,吃点东西再走。”
“好嘞!”墨甲应了一声,又跳上机关车,对着前面的弟子喊,“继续走!注意看路,别再遇到刚才的情况!”
机关车又开始往前走,车轮碾过刚才山匪站过的地方,把地上的尘土压得平整。项尘坐在车厢里,掀着布帘往外看——山坡上的草被风吹得晃来晃去,刚才山匪跑过的痕迹还在,却已经没了人影。他想起刚才墨离射箭的样子,又摸了摸怀里的引火石,忽然觉得,墨家的机关术不仅是用来打仗的,更是用来保护自己、保护别人的武器。
“项大哥,你在想啥呢?”墨甲见项尘半天没说话,忍不住问。
项尘回过神,笑了笑:“我在想,要是秦军遇到咱们的机关术,会不会也像刚才的山匪一样,吓得掉头就跑。”
墨甲哈哈大笑:“那肯定的!秦军的铁甲再硬,也挡不住咱们的穿甲箭;他们的骑兵再快,也跑不过咱们的机关车。到了长平,咱们肯定能帮上大忙!”
项尘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看着远处的天空,阳光已经变得温暖,雾也完全散了,远处的山坡上能看见几只山羊在吃草,悠闲得很。他知道,前面的路还很长,可能还会遇到更多的危险,但只要有墨家的伙伴在身边,有这些厉害的机关术,他就有信心走到长平,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机关车继续往前,轱辘碾过石子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却稳得很。车厢里,弟子们的说话声、笑声传出来,混合着远处的鸟叫,在山谷里回荡着,显得格外有生气。项尘靠在车厢壁上,手里攥着羊皮地图,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长平,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