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废墟里,我听到你的遗言了。你让我找项少龙,让我守护华夏,我都记着。”项尘的手攥成拳头,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来,他却浑然不觉,“你为了拦盟主,把命都丢了,我没拦住他,让他跑了,是我没用。但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他抬起头,看着石碑,眼神里满是坚定:“我会找到项少龙前辈,不管他在哪个时空,不管要走多少路,我都要找到他。我会带着兄弟们,把逆时盟彻底消灭,让他们再也不能破坏华夏的根基。我会照顾好墨家的弟子,照顾好你母亲,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墨家有个英雄叫墨渊,他用命护着的家,我们会守得好好的!”
“墨渊大哥,你放心,你的遗志,我来继承。只要我项尘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你白白牺牲!”
话音刚落,他放在身边的玄铁枪突然动了一下。
那枪是昨天从废墟里捡回来的,枪杆上还沾着焦土,一直安安静静地靠在松树上。可现在,枪身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红光,先是从枪尖开始,一点一点往下蔓延,顺着枪杆上的纹路,像一条红色的小蛇,慢慢爬遍了整个枪身。
项尘愣了一下,伸手握住枪杆——枪身是热的,不是烫,是那种温暖的热,像有人在握着他的手。红光越来越亮,映得他的脸通红,也映得石碑上的字格外清晰。
“枪魂……”阿武惊讶地叫出声,他之前跟着项尘用过这杆枪,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景象,“枪魂醒了?”
项尘握紧枪杆,能感觉到一股力量从枪身传到他的手臂里,顺着血脉,流遍全身。之前断肋骨的疼、手心的伤口疼,好像都轻了些,心里的悲伤还在,却多了一股沉甸甸的力量——那是枪魂的支持,也是墨渊的期望。
他慢慢站起来,握着玄铁枪,枪尖朝着天空,红光在枪尖闪烁,像一颗小小的太阳。风又吹起来了,松树林里“沙沙”作响,像是墨渊在回应他;溪水“哗啦啦”地流,像是在为他加油。
“项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找项少龙前辈?”小林走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悲伤,多了些坚定——她想帮墨渊大哥完成遗愿,也想帮项尘。
项尘转头看向同伴们,他们都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信任。阿武握紧了手里的断矛,其他同伴也纷纷拿起自己的武器,没人说话,但都做好了准备。
项尘深吸一口气,把玄铁枪扛在肩上,红光慢慢暗了下去,却没完全消失,还在枪身里隐隐闪烁,像一颗种子,埋在枪里,也埋在他心里。
“现在就走。”他说,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沙哑,多了些沉稳,“墨渊兄还在看着我们,我们不能让他等太久。”
他最后看了一眼石碑,“墨家英雄墨渊之墓”八个字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他在心里默默说:“墨渊大哥,等着我,等我把逆时盟消灭了,等我守住了华夏,就来骊山看日落,给你讲我们打赢的故事。”
然后,他转过身,朝着东边的方向走去——根据墨渊的遗言,项少龙前辈可能在东边的云梦泽一带。阿武和小林跟在他身边,其他同伴跟在后面,脚步声整齐,再也没有之前的沉重。
风从背后吹来,带着松树林的气息,像是墨渊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项尘握紧了肩上的玄铁枪,脚步走得更稳了。
他知道,悲伤不能解决问题,眼泪也换不回墨渊的命。现在最重要的,是带着墨渊的遗愿,带着兄弟们的信任,找到项少龙,阻止盟主的阴谋。这条路肯定不好走,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危险,可能会有更多的牺牲,但他不会退缩——因为他的肩上,扛着墨渊的命,扛着华夏的未来,扛着所有他在乎的人的希望。
玄铁枪在肩上轻轻发烫,像是在提醒他:别停下,一直走下去。
项尘抬头看了看天,雾已经彻底散了,太阳升了起来,金色的光洒在地上,照亮了前面的路。他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骊山下的石碑还立在松树林里,溪水绕着土包流淌,风一吹,松树“沙沙”地唱着歌,像是在为远去的人送行,也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积蓄力量。
而守护华夏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