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联系信得过的警方和卫健委内部人员！”苏晴马上拿出手机，“以举报非法行医和重大安全风险为由，申请联合突击检查！有许婕的证词和我们刚拿到的部分证据，足够申请紧急行动令了！”
“舆论同步准备。”林晓眼神锐利，“一旦行动开始，我们必须第一时间把诺亚进行非法人体试验的定性打出去，占据道德和舆论制高点，让他们背后的力量不敢明目张胆地包庇或销毁证据！”
“我和老周安排人，提前在工业园区外围布控，防止他们狗急跳墙转移或伤害受试者。”程日星主动请缨。
“我去技术支援，实时监控园区通讯和可能的预警信号。”周晓芸也进入了战斗状态。
余年环视众人，沉声道：“好！我们分头准备。苏晴，申请行动令是关键，注意程序合法，但速度要快。日星、老周，外围布控以观察和阻止极端情况为主，不要正面冲突，等执法队伍。晓芸，保持对诺亚高层通讯的监听，特别是徐文渊和已知的几名高管。林晓，通稿备好，听我指令发布。这次，我们要人赃并获！”
行动计划迅速敲定。每个人都知道，这将是继扳倒钱永福之后，又一次硬仗，而且对手更加国际化，手段可能更无所顾忌。
众人散去准备，安全屋里只剩下余年和苏晴。苏晴在快速而专业地起草法律文书和沟通要点，余年则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又在想杨丽娅？”苏晴没有抬头，轻声问。
“嗯。”余年没有否认，“她每次出现，都带来关键信息，但也把水搅得更浑。她在利用我们，清除她的障碍，或者达成某种平衡。但我们也不得不用她的信息。这种关系，很危险。”
“至少这次，她提醒我们救人是真的。”苏晴停下笔，走到他身边，“‘余烬’……她用了这个词。那些受试者，在他们眼里，恐怕就只是即将熄灭的余烬了。我们必须快。”
余年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指尖微微的凉意。“我知道。我们会救出他们，也会让诺亚付出代价。杨丽娅的账，以后再算。”
他低头看着苏晴明亮的眼睛，那里有担忧，但更多的是与他并肩作战的坚定。“准备好了吗？”
“随时可以。”苏晴点头。
几小时后，凌晨时分，夜色最浓。由苏晴通过紧急渠道协调的、包括警方、卫生监督和药品监管部门的联合执法队伍，悄然完成了对清和工业园的包围。程日星和老周的人在外围更远的交通节点监视。
行动指令下达！
执法车辆闪着警灯，但未鸣笛，快速冲破工业园疏于防范的大门，直扑西区b座厂房。
几乎是同时，厂房内传来慌乱的声响和隐约的玻璃碎裂声。
“他们想销毁证据或转移人员！”指挥频道里传来声音，“各小组加快速度！控制所有出口！”
当执法人员强行破开厂房大门和实验室隔离门时，里面一片狼藉。一些仪器被推倒，电脑硬盘有被拆卸的痕迹，但仓促之间未能完全销毁。更重要的是，在三楼那间所谓的“重症观察室”里，执法人员发现了五名奄奄一息的受试者，被匆忙遗弃在病床上，身上还连着一些维持基本生命的仪器，但显然已经停止了有效的治疗和监护。
其中一人，在强光刺激下，手指微弱地动了一下，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快！救护车！优先抢救！”现场指挥大声命令。
余年和苏晴在后方指挥车旁，接到了程日星的汇报：“抓了几个来不及跑的低级研究员和保安，但核心的几个‘医生’和负责人从另一条预备通道溜了，我们的人看到有车接应，车牌遮挡，追了一段跟丢了。不过，人救出来了！”
“人救出来就好。”余年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但另一块又提起——核心罪犯逃脱，意味着后续的追捕和反击将更加复杂。杨丽娅警告的“清理”虽然被部分挫败，但对方的反应速度和逃跑路线，显示其组织性和预谋性极强。
“样本”保住了，但这些“余烬”能否真正燃起指证罪恶的火焰，还要看他们能恢复多少，以及后续的法律和医疗保障。
天边，泛起了一丝灰白。漫长的黑夜似乎即将过去，但所有人都知道，撕开诺亚生物光鲜外衣的这场战斗，才刚刚进入最血腥的正面对决阶段。而杨丽娅的影子，以及她所暗示的“更饿的狼”，依旧潜伏在更深的黑暗里，觊觎着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