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性的证据如同出鞘的利刃,寒光凛冽。如何使用这把刀,成为摆在余年面前最关键的战术选择。直接提交?可能石沉大海,或被层层阻挠。公开引爆?时机未到,容易打草惊蛇,让最核心的“先生”再度隐匿。
他需要一场精准的“外科手术”,既要切开脓疮,又要防止毒素扩散。
“我们得分头行动,同时施压,让他们首尾难顾。”余年站在白板前,目光扫过上面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目标,徐文渊、李维、陈志安。顺序,由易到难,由外至内。”
第一刀,砍向最慌张的猎物——李维。
拥有李哲研究笔记和部分硬盘数据作为底牌,余年决定对李维进行“敲山震虎”。他让秦哥动用其江湖关系,以一种看似无意的方式,将“有关部门已重新启动对李哲实验室旧案的调查,并发现其私人研究涉及高危未公开技术”的风声,精准地送到李维耳边。
同时,老周伪造了几个看似来自海外(与李维资金通道有关联地区)的“关切”查询信号,内容直指“特定化学配方及其原始研究者的意外死亡”。
双管齐下,目的是让李维确信,调查的矛头已经穿透三十年的尘埃,即将抵达他的面前。一个依靠阴谋和隐匿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在突然暴露的威胁下,最容易出错。
第二刀,刺向已被困住但仍有价值的徐文渊。
余年指示林晓,通过合法的律师会见渠道,给仍在严密看管下的徐文渊带去一个“口信”,内容只有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李哲的笔记本,找到了。”
徐文渊未必完全了解三十年前的旧事,但他身处这个网络,必然听过“李哲”这个名字,甚至可能知道一些内情。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会在他心中种下怀疑和恐惧的种子——他所效忠的势力,其根基正在被动摇。这可能会瓦解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为可能的转变留下缺口。
第三刀,也是最冒险的一刀,则指向陈志安本人。
余年没有选择直接对抗,而是采取了一种更迂回,也更羞辱的方式。他将陈志安与“貔貅爷”及永盛贸易关联的间接证据(时间线、老干部证言、赵师傅描述),以及其利用职权压下“夜莺案”加密药剂调查的嫌疑,整理成一份匿名但细节极其详实的材料。
他没有将材料提交给陈志安直接管辖或能影响的部门,而是通过苏晴掌握的、绝对安全的渠道,分别投递给了纪检监察、上级巡视组,以及……几家始终与陈志安所在系统存在竞争或监督关系的平行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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