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心的牌子挂上去第三天,第一个麻烦就找上门了。
门刚开半小时,就进来个穿着藏青工装的中年男人——袖口磨得发毛,裤脚沾着点水泥印,手里攥着个安全帽,红色外壳被蹭得发白,指缝里嵌着圈黑油污,洗了好几遍似的,还嵌在指甲缝里。“俺叫李大柱,”他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把一份皱巴巴的文件推到余年面前,“在东林科技干了八年流水线,说裁就把俺们裁了。”
余年翻开文件,是东林科技的批量裁员通知,理由写着“公司业务调整”。但李大柱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照片——画面里几个工人正从卡车上卸下贴着外文标签的木箱,背景赫然是那个被查封的废厂房。
“上个月还让俺们通宵搬这些货,说搬完就发奖金,”李大柱的声音越说越颤,手攥着照片边缘,指节都泛了白,“结果这个月就说业务调整?余律师,俺闺女明年要上大学,学费还没凑齐呢……”
送走李大柱,余年立即手指在键盘上敲着,调出东林科技的社保记录——近三个月的裁员名单拉了满满三页,可往下翻时,突然顿住:同一个时间段,有近百个原本属于东林的社保账户,悄无声息转到了‘晨星精密’名下,参保地址就在东林隔壁的园区,连缴费基数都没换。
王锐那边的消息很快印证了他的猜测:“东林在玩金蝉脱壳。晨星精密的注册地址就在东林隔壁园区,法人是东林前副总的小舅子。”
更棘手的是,苏晴发来新的线索:晨星精密与长风二期基金的投资顾问公司共用同一个办公地址。
就在这时,张律的电话来了:“余年,晨星精密刚刚委托世诚做法律顾问。这个案子,你接不接?”
电话里的沉默像在试探。余年看着桌上李大柱留下的照片,那些木箱上的外文标签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接。”他听见自己说,“明天上午九点,请他们来中心面谈。”
挂了电话,他打开新中心的数据库。在“科技企业合规审查绿色通道”的条目下,新建了一个加密文件夹,命名为:
「晨星精密-深度尽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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