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日星不死心，用手电仔细照射地面、墙壁和天花板。忽然，他光束停在最里面墙角的地面上。那里有一块区域的颜色与周围略有差异，边缘似乎有细微的缝隙。
他走过去，蹲下身用手敲了敲。
“咚咚。”声音空洞。
“下面是空的！”程日星低呼。
他仔细摸索，在墙角找到一个极其隐蔽的微型拉环，用力一拉，一块约一平方米见方的地砖被掀开，露出一个向下的阶梯通道！一股更阴冷、带着霉味的气息涌了上来。
竟然有暗室！
“余老师，发现暗室！正准备进入！”林晓第一时间汇报。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程日星打头，林晓紧随，小心翼翼沿着狭窄的阶梯走下。
暗室不大，只有十平米左右，里面摆放着几个密封的金属箱和一个厚重的防水文件袋。
程日星撬开一个金属箱，里面是码放整齐的美金和几根金条！另一个箱子里，则是几部未经登记的卫星电话、一些伪装证件，以及……两把保养良好的手枪和若干子弹！
林晓倒吸一口凉气。这已经远远超出了经济犯罪的范畴！
她拿起那个文件袋，打开，里面是更多的纸质记录，包括一些境外账户的详细信息和几份签署了代号的“特殊服务”合同副本，条款隐晦但酬金惊人。其中一份合同的乙方签名，虽然潦草，但依稀可辨是“张海”！
这些，才是张海真正保命的，能直接指向幕后“清道夫”行动核心及其雇主的铁证！林晓也及时和余年做了汇报。
“全部证据，小心封装，立刻撤离，按备用路线返回！”余年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清晰而果断，“注意反跟踪，确保证据和人员安全！”
林晓和程日星不敢怠慢，迅速而小心地将所有物证装入带来的隔离箱中。
就在他们完成封装，准备撤离暗室时，余年的私人手机在东海办公室的桌面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个他未曾预料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的名字——杨丽娅。
余年眉头微蹙，示意老周继续保持与岩门的通讯监控，自己拿起手机，走到了窗边。
“学姐有事？”余年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小学弟，听说你们最近在忙‘校园福利社’的案子，追查一个叫‘八哥’的人？”杨丽娅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仿佛洞悉一切的慵懒和玩味，“巧了，我这边刚好听到点风声，关于这位‘八哥’的真实身份，以及他背后那条通往缅北的线……有兴趣聊聊吗？”
余年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脑海中瞬间闪过岩门暗室里那些触目惊心的证据，以及杨丽娅此前数次出现带来的或利或弊的变数。这个女人，就像一枚无法预估落点的棋子。
“时间，地点。”余年沉声问道，语气平静无波。
岩门的铁证尚在归途，杨丽娅带来的新迷雾已悄然笼罩。余年知道，他必须同时在这明暗交织的多条战线上，做出最精准的判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