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阙的阴笑还在石门后回荡,萧旦的拳头已经攥得咯咯作响,若不是左泽用眼神制止,他早已破门而入。左泽上前一步,将三色灵气凝聚于掌心,轻轻按在石门上——玄冰灵气在掌心流转,形成一层薄薄的防护,以防门后暗藏机关。“都小心,血符邪力可能会侵蚀心神。”他沉声提醒,随即发力推开石门。
石门缓缓开启,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比黑石镇矿场那些凝固的黑血气味还要刺鼻数倍,带着温热的腥甜,直冲鼻腔。林爽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却还是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快流了出来。甬道内没有烛火,两侧墙壁上的血符却散发着幽幽红光,将整条甬道映照得如同血狱。
甬道约莫两丈宽,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软腻腻的,像是浸透了未干的血液,每一步都能留下清晰的脚印,还伴随着细微的“吸溜”声。两侧的石壁上挂满了暗红色的血符,符纸边缘卷曲发黑,像是用新鲜血液浸泡过又风干,符纸下方的石壁不断渗出粘稠的黑血,顺着石壁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细小的血溪,最终流入地毯之下,不知去向。
“这破地方比诡林还恶心!”萧旦刚走进甬道两步,就被空气中的血腥味刺激得胃里翻江倒海,他弯下腰干呕起来,铜拳上的刚阳之力不自觉地散发出来,在周身形成一道微弱的光罩,才稍稍抵御住那令人作呕的气息。左泽怀中的养玉早已泛起强烈的金光,边缘烫得惊人,显然这里的邪力浓度,是他们踏入阴风谷以来最高的地方。
“别碰墙壁上的血符,这些都是用活人精血绘制的,蕴含着极强的怨念。”左泽一边用长剑拨开垂落的符纸,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血符上的纹路扭曲怪异,像是无数挣扎的人影,在红光映照下,那些纹路竟像是在缓缓流动,看得人眼花缭乱。冷惑则紧随其后,双节棍横在胸前,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甬道两侧的阴影,他总觉得黑暗中藏着窥视的眼睛。
林爽走在中间,手指上始终萦绕着细小的雷电,以防突发状况。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下的地毯上,生怕踩中隐藏的机关,却没注意到头顶一张血符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当他抬手擦汗时,手肘不慎碰掉了那张血符,符纸飘落的瞬间,突然“腾”地一声燃烧起来,暗红色的火焰没有温度,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怨念。
“不好!”左泽的警示声刚响起,燃烧的血符就化作一团黑烟,融入墙壁之中。下一秒,两侧的石壁剧烈震动起来,无数痛苦扭曲的人脸从石壁中浮现,有的双目圆睁,有的嘴角流血,每个脸上都带着极致的恐惧与痛苦。同时,耳边响起密密麻麻的凄厉惨叫,声音穿透耳膜,直刺心神,林爽只觉得头痛欲裂,体内的雷电灵气险些失控。
“用至阳符!”左泽立刻掏出一张符纸,点燃后掷向石壁,红光扩散开来,那些人脸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瞬间缩回石壁,惨叫声也减弱了几分。冷惑趁机冲到甬道一侧的角落,那里挂着一块破旧的布幔,刚才他隐约看到布幔后有红光闪烁。他用双节棍的尖端挑开布幔,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布幔后堆放着数百只干瘪的左耳,整齐地摆放在木质架子上,每个左耳都用淡黄色的符纸包裹着,符纸上用朱砂写着受害者的姓名和籍贯,字迹有的工整,有的潦草,显然是韩阙在不同时期收集的。左耳的大小不一,有的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有的则已经彻底风干发黑,在血符的红光映照下,显得异常诡异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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