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如果有一天他出事,这东西只能交给两个人,陈默,或者您。”
关洛希的话一落,齐兴炜的眼神一缩,身子下意识就让开了,同时说道:“进来吧。”
关洛希也不客气,闪身进了齐兴炜的家。
屋子里的陈设简单得不像一个副厅级干部的家,老式沙发,掉了漆的木茶几,书柜里塞满了各种法律和刑侦专着,最显眼的是墙上一幅字,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但求心安”。
关洛希注意到,这幅字没有落款,但纸张已经泛黄。
“坐。”
齐兴炜倒了杯茶水放在关洛希望面前,“说吧,什么东西?”
关洛希没有绕弯子,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取出一个密封的物证袋,轻轻放在茶几上。
袋子里,就是射杀郭清泉夫妇的两枚子弹。
“齐厅,叶驰处长正在调查青州和林城的那起涉案全国二十多个城市的枪支走私案。”
“而且这起案件,就有漏网之鱼,前几天在京城刺杀陈默县长,就是常省长的前任秘书,被军方抓了。
关洛希的声音很平静,可她带来的信息就是巨弹,投入了齐兴炜的心湖之中,让他的身体下意识抖动起来。
齐兴炜没有去碰物证袋,而是死死盯着那两枚子弹,许久才开口说道:“当年青州和林城发生的特大网络制贩枪案,虽然结案,卷宗也被封存了,但我记得这个案子,当时我提出来有疑点,季厅和谷厅说我是鸡蛋里挑骨头,强行结了案。”
“没想到,还真有漏网之鱼。”
“真是老话说得好,有些事,不是不报,是时候没到啊!”
关洛希听出了齐兴炜语气里的不甘,她趁势说道:“齐厅,如果我现在告诉您,杀手与季厅和谷厅都有关呢?”
关洛希的话一落,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齐兴炜缓缓靠向沙发背,手指在膝盖上不停地敲击着,这是他在刑侦一线干了二十多年养成的习惯,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
“关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齐兴炜问这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知道。”关洛希迎上齐兴炜的目光,“叶驰处长重查这个案子,不仅是枪支走私,更是一条从海外到国内、从走私到洗钱的完整链条。”
“季光勃的儿子季泽宇,在美国的开销远超一个普通留学生应有的水平。”
“而为季泽宇提供资金的几个离岸公司,都和一个叫眼镜蛇的人有关。”
关洛希认真地看着齐兴炜说着。
“这些,叶驰处长有证据吗?”
“没有,但枪击郭清泉夫妇的子弹就在这里,显然不是叶驰处长所为,季厅不能再继续关押叶处。”
“这两枚子弹摆在这里,齐厅,叶驰处长选择相信您,不是因为您的位置,而是因为您的人品,正直,办案坚持原则。”
“叶处虽然无心官职,可省公安厅不能再这样乌烟乌烟瘴气下去。”
“而且谷厅据说两个人去了美国,名义上是办青州和林城走私的枪支案,实际上他们盯了丁鹏程老总。”
“齐厅,我们没有时间了,陈默县长和我,都信您,您能救出叶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