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通,季光勃就质问道:“叶驰什么时候突发疾病的?什么病?哪家医院?谁批准转走的?手续呢?接走的是哪个单位的人?车牌号是多少?回答我!”
电话那头传来语无伦次,惶恐不安的解释。
显然,看守所方面也是措手不及,只知道凌晨时分来了几个人,是齐副厅长的要求,拿的是紧急变更羁押地点、保护重要证人人身安全的函件,加上叶驰本人当时确实身体不适,他们不敢阻拦,也无法核实更深层次的手续完备性。
“废物!”
季光勃终于没能忍住,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后,重重扣上了电话,吓得垂手站在一旁的秦阳心头一跳,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季光勃会愤怒,也是秦阳事先就想到的。
季光勃显然在强行压制着翻腾的怒火,他不说话,表情却凶狠得吓人。
秦阳屏住呼吸,他知道,此刻的沉默比爆发更可怕。
季光勃正在飞速思考,评估这件事背后意味着什么。
“齐兴炜!”
季光勃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个名字,眼睛里寒光四射,“他什么时候手伸得这么长了?一个副厅长,绕过主管领导,绕过办案单位,直接去看守所提人,好大的胆子!”
季光勃一边说,一边看向秦阳,眼神锐利如刀地问道:“秦阳,你怎么看?”
“这仅仅是齐兴炜个人的行为,还是他上面有人点头了?”
秦阳没想到季光勃会这么直接问他,他知道这是考验,也是试探。
秦阳装出一脸凝重,谨慎地回应道:“季厅,从程序上看,齐副厅长此举确实非常规。”
“但齐副厅长既然敢这么做,而且是以保护重要证人的名义,手里恐怕握有我们不知道的底牌。”
“至于省里有没有齐副厅长的靠山,还真不好说。”
季光勃冷哼一声,没有评价秦阳的回答,他重新坐直身体,迅速做出了决断。
“秦阳,”季光勃沉声命令起来,“立刻以纪委办案需要,嫌疑人可能涉及其他重大案件为由,向齐兴炜发出正式协查通报,要求他们立即说明叶驰的移交情况、目前羁押地点,并要求在纪委指定地点重新收押。”
“措辞要强硬,程序要挑不出毛病。”
“另外,查!给我彻查昨晚到今天,所有可能与这件事相关的环节!”
“那辆车、那几个人、齐兴炜签批函的流程漏洞,看守所内部是谁接了头,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我要知道是谁在配合齐兴炜,是谁走漏了风声!”
说到这里,季光勃的目光变得更加阴冷,看秦阳的目光也更加凶狠,直视他命令道:“对齐兴炜近期经手、过问、调阅的所有案件卷宗,尤其是涉及陈年旧案青州和林城方向的,进行梳理和关注。”
“他齐兴炜不是想查吗?看看他能查出什么,又能保住什么。”
“秦阳,私下里,想办法摸清楚,齐兴炜最近和省委政法委,甚至更上层有没有不寻常的接触。”
“动作要隐蔽,不能打草惊蛇。”
季光勃命令完这些后,就示意秦阳退出他的办公室。
秦阳应了一声“季厅,我马上去办”后,就转身快速地离开了季光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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