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云龙不会害他。
毕竟还是亲爷爷,怎么也不会坑自家孙子吧。
“光我们两个人分量不够,如果我们只投反对票,目标太明显容易暴露。为了稳妥,得把你那个朋友宋高远也拉进来。”
见李广发答应,李云龙接着说。
“宋高远未必会听你的。”
“臭小子,还是不相信我?”
李云龙摇头。
看来刚才说的话都白说了。
“事情还没开始就先害怕了?去把人叫来,我亲自和他谈,让你开开眼界。”
李云龙懒得再解释。
有些道理光靠嘴说讲不明白,必须亲身经历才懂。
想通的事情只是脑子里的念头,心里的感觉却大不相同。
就像没当过父母的人,永远体会不到保护孩子的那种心情。
自然也想不通父母为什么管东管西。
没有这种情感,即使能通过观察明白父母的行为,也无法理解他们的内心。等到自己真正面对时,照样手足无措。
不过这份感情不一定非得是血缘关系,有时候生死相交的情谊比血缘更亲近。
“好吧,我去叫他。”李广发只好去找宋高远。
不久后,宋高远来了。
“李爷爷,您找我?”
路上,李广发已经告诉了宋高远不少内容,尤其是关于第二天会议的安排。
宋高远听了很惊讶。
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时,他和李广发的反应一样,本能地认为赵江打算退出。
但事实并非如此。
李广发并没有把李云龙的真实想法全说出来。
他也是想借此看看宋高远对李云龙的态度。
“来了?坐。”
李云龙看见宋高远进屋,笑着让他坐下。
“明天会议的事知道了吗?”
“知道了。”
“很好。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明天是商议组第一次 **,意义重大。之后的会议规则和细节,都会以这次会议为参考。”
“商议组成员均由赵江直接选定,事先未与大家商量。他虽大致讲过会议规则,但仍有不明之处。有些细节还需再考虑。”
“您指的是哪方面?”宋高远身体前倾问道。
“会议实行六人表决制,若有两人反对,决议就无法通过。赵江虽然不出席,但明确表示不会干预会议结果。”
“这点特别重要。当初周蓉提议,如果出现三比三的平票,应由赵江做最终决定。这个提议一提出就被他坚决否决,强调必须由我们自己做决定,最后定下两人反对就作废的规则。”
“也就是说,他是想置身事外。”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李云龙没有直截了当,而是先了解宋高远的想法。
这样他可以根据情况调整策略,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如果宋高远也认为这个制度有问题,事情就简单了,顺势引导就行。但如果宋高远因为是赵江制定的就盲目支持,李云龙就得另想办法。
李广发是自己的孙子,可以让他跟着自己投票。道理说不通还能用长辈身份压他。但宋高远不一样,他们没有亲戚关系,年龄大不代表对方会听他的。
“这事太突然,我还没想好。”宋高远巧妙地保持中立。这样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能进退有余。不像李广发心直口快,一旦出错就难以挽回。
不过,直率也有好处。如果意见一致,别人会觉得他反应快、支持力度大。制度若真的通过,他也能从中受益。
“小伙子,别打官腔。现在不是开会,是私下聊聊。你要不先说,我可以先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指正。”对付这种人,李云龙自有办法。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先开口。
宋高远沉默不语。
这无声的回应等于默认,李云龙便率先开口。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广发一眼。
眼神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同龄人之间,为何有人聪明灵活,有人却太过直率?
李云龙并不讨厌直率的性格,相反,他更欣赏像自己这样的性格。
但为人处世终究要讲究方式,过于刚硬容易吃亏,适度的灵活既是对外的智慧,也是对内的保护。
“我的观点很明确:这个制度本身没有问题。赵江确实是个能干的人,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让我意外——很少有人愿意主动让权。仅凭这一点,就值得肯定。”
“但理想和现实总会有差距。如果我们在六人中有两三个故意捣乱,整个机制就会瘫痪。这种风险必须提前防范,你觉得呢?”
李云龙说完后,又把问题抛回给宋高远。
宋高远点头表示认同:“李老说得对。”
“明天的第一次会议至关重要,无需多言。问题越早暴露越好,拖到后面只会更麻烦。”
“我建议我们主动扮演反派,这样既能观察各方反应,也能看看赵江怎么应对。需要说明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