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转化的太过突然，张黎根本来不及消化，手里捏着新鲜出炉的休妻书，整个人跟傻了似地。
直到叶绮笙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他才猛地抬起头望向她，难以置信地喃喃道：“您……您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留下来？”
叶绮笙嗯了声，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件半旧却还算干净的衣服上，语调平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魄力，“你虽然管教不利，纵容家人欺压百姓，但你也确实为漯新城做了不少实事，勉强算功过相抵吧。”
顿了一顿，她继续道：“我相信这里的百姓也是这么想的，你若是肯留下来，他们定然不会为难你。”
张黎怔怔地望着她，嘴唇哆嗦着，半天都挤不出一个字。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毁在赵芸儿的手中了，没想到峰回路转，竟让他从绝望深渊里又见到了人间的希望。
这种感觉就好像做梦一般，不真实极了。
叶绮笙看了眼他身后的家眷和稚子，温声道：“不只你，你身后的家眷也能留下来，但只限于没跟着赵芸儿做过坏事的。”
没想到连家眷也能一块赦免，张黎心头大喜，忙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叶绮笙重重磕了三个头，声音哽咽：“多谢贵人大恩大德！张某这辈子都不会忘了您的恩情！”
他身后的一众家眷也纷纷跟着跪下拜谢，好几个女眷又是哭又是笑的，尤其是抱着张黎稚子的张母，都恨不得将叶绮笙奉为救苦救难的菩萨了！
叶绮笙哪里当得起这样的大礼，赶紧道：“你们不必如此，都快起来吧！以后都安分守己地过日子，别让我后悔今日的心软就行了。”
张黎红着眼睛，郑重道：“贵人您放心！经过这遭教训，我已不再是过去的我，往后我一定好好赎罪，断不敢再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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