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是什么?”萧池听到这时有些迫不及待了,哪怕这事儿同自己无缘,他还是希望听一耳朵,好长长见识的。
国公爷慢饮了一口茶,道:“世子之位。”
这话落下,众人皆是一愣。
国公爷却是掸了掸衣袖,从容不迫地坐了下来,“我那三个儿子们,我是都一一考察过,资质平平,算不得什么个中翘楚,反倒是你们这些小辈里倒是能挑拣出几个不错的。”
萧颂延心头狂跳,他不敢想象要是自己能夺得这世子之位,到时候这个家的资源说不定都会向他倾斜而来。
届时,不论是官场上,还是在家宅之中,都是他春风得意。
萧景钰脸上倒是表现得比其他人要平静许多,这世子之位吸引力是很大,但此事未成定局,花落谁家,未可知。
众人心中各异,似乎没想到是这样的赏赐,有扼腕叹息的,也有波澜不惊的甚至有无所谓的……
天色昏暗,浓云积聚,大片雪花如鹅毛簌簌落下,天与地共白头,推开书房的门,踩在已经覆上薄薄的积雪上,嘎吱作响。
萧景钰才走下台阶,就看到不远处有人撑着艳红油纸伞,着那绯色斗篷,立在不远处。
只一眼,他便认出是宋知韫。
“夫人!”他迅速跑到宋知韫面前,眼里的笑意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今日是除夕,宋知韫想着讨个吉利,便穿了身珊瑚红桃花纹窄袖袄子,衣领上围着雪白兔毛绒边,下着银白百褶裙,边缘处以银线绣制山茶花,娇俏而不失稳重。
眼下烛光微动,衬得她那张面容也好似散着如玉似的光泽。
“拿着暖炉吧,从这儿到鸿喜堂可有段时间呢。”她将银翘手里早就备好的暖炉递到他怀中来,漂亮的眼眸里映衬着他的面容。
萧景钰接过,揽着她纤细腰肢,在她面颊上落下一吻,“等了多久?”
宋知韫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抬手轻轻推开他,可惜,没推动。
“没等多久,顺便来的,我、我们快些走吧,这里这么多人呢。”
萧景钰自然看出来她的局促,他将油纸伞往下一压,挡住众人视线,眉头微挑,带着几分纨绔子弟的散漫恣意,“这下就没人能看到了。”
宋知韫耳根一红,垂首快步往前走。
已经吃了把狗粮的众人:……
宋知韫这一路都被萧景钰牵着,到底是少年夫妻,加上这段时日圆房后两人的关系也是比之前更加亲昵了许多,故而这黏糊劲儿一时半刻并未消散反倒是变得更加浓烈了。
俩人才走到隔扇前,就看到三房的萧池已经欢脱地跑到了自己母亲面前说起了今日有关在书房的事情。
因着离得近,这里面的话也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萧池嚼着橘子,含糊附和道:“是啊,祖父可说的很清楚,将来的世子之位便直接从孙子辈里面选出来,今日的赏赐便是从字迹和作诗上选出来的。”
三夫人显然是有些不大相信的,她拍了下自己的臂膀,语气里带着几分肃穆,“可别胡说!”
“我可没有胡说……”萧池有些委屈地皱着眉,随即抬起头,看到萧景钰后立刻说:“不信的话,母亲可以问问钰三哥啊!三哥当时也在场,这事儿难道我一个人记错了,另外一个也记错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