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丫鬟行礼后,便走到了萧颂延的身侧,“二爷,二奶奶哭着闹呢,不愿去庄子里头。”
此话一出,像是平地惊雷般在堂内轰然炸开,原本单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萧池更是来了精神。
他顿时直起身来,竖着耳朵听。
萧颂延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面上有些不满甚至还觉得有些丢脸,他沉声道:“便是将人打晕了也得送到庄子里去。”
丫鬟有些为难,“可、可二奶奶她、她……”
就在这说话的空档,旋即便看到了宋沐冉头发凌乱,脚步匆匆地跑到了堂内,身后跟着的是三四个手足无措的丫鬟婆子。
到底是主子,顾及颜面,日后还是要回来的,都不敢轻易下重手。
她瞬间扑倒到在了萧颂延的面前,脸上的泪痕纵横交错,拼了命地摇头,“夫君,你我好歹夫妻一场,你向祖父求求情吧!我、我不要去东郊的庄子里去!”
她一开始也以为是去的普通庄子,谁知道那是东郊的庄子。
且不说那边临近乱葬岗,光是那鼠患便足以让人脑仁都开始疼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因为那边阴气重,晚上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乱葬岗传来的哭声。
“你想着的是不去,可有想过为何你要去?”萧颂延抬了抬下巴,对她道:“你求我不如直接去求祖父要来得快些,我可干涉不了祖父的决定。”
宋沐冉咬了咬唇,知晓萧颂延是铁了心要将她送到东郊,好制造机会多多和宋知韫相处。
她应该选择戳破的,但想到昨日国公爷已然要从萧颂延和萧景钰两人之间选出世子之位,她不能这样意气用事,能忍一时便是一时,到底还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利益互相捆绑着。
她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朝着国公爷的方向跪了下来,“祖父,孙媳知道错了,还请您看在孙媳因为孩子没了的份上,绕过孙媳这一回吧!”
二夫人却是看不惯她许久了,冷嗤一声道:“我看延哥儿媳妇是真糊涂了吧?在座的大多数女子,谁不是为了国公府诞下一儿半女的,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免死金牌?
呵,少拿着鸡毛当令箭。孩子没了也不是我们的错,你该想想是不是自己造孽过重,才会有如今这样的事情呢?”
宋沐冉愤愤地看了眼二夫人,但她心里清楚,绝对不能这个时候同人起争执,否则到时候更容易引得国公爷不满。
国公爷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捏着茶盖轻轻撇去上面的浮沫,神色自然,“言之有理,谁不是为这个家在做奉献?唯独你,在秋猎场上不惜要对自己的亲姐姐动手。你所谓的看在你孩子的份上,也不过是你在找借口罢了。”
说完,他抬手示意那些婆子上前来。
“去将二奶奶带去庄子,她若再哭喊,不必将她当成主子,该使手段便使,不必过问我。”
那些婆子听到了这样的命令,连忙上前将宋沐冉架起往外拖。
任凭宋沐冉如何挣扎,哪怕都踢掉了一只绣花鞋,也只有被堵上嘴的下场,而后施施然从众人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