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地将宋知韫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很快,两人已经到了松鹤堂。
魏素宁显然是早就在这里等着了,她坐在上首喝茶,瞧见了宋知韫他们遍布有的展露出笑颜来。
宋知韫和萧景钰都说了几句有关去岁迎新的吉利话,行礼完便坐在了下首的圈椅上。
她简单打量了下四周,发觉这桌椅都被擦拭得极为干净,甚至连摆放的物件都比之前要讲究不少。
倒不是说以往没这么擦过桌子,只是说那时候妾室做主,这种小事并不放在心上,周姨娘如此,兰姨娘也是如此,有好几次宋知韫都看到了有好几个偷奸耍滑的下人。
甚至他们坐的椅子下面缝隙还藏着灰。
这次却是连那海棠纹窗柩上的琉璃片都擦拭得净如镜面,外头的风景都能清晰瞧见。
妾室哪能知道,客人不大会懂这内宅之事,但这面子上的东西是最能反映这个家情况的。
“我便知晓你们要来,早早的就让人备了晚膳。”魏素宁搁下茶盏,眉眼间带着笑意。
对于宋知韫,她心里头是喜欢的,毕竟当初要不是宋知韫推荐了这门亲事,她恐怕不知还要受家中大嫂他们多少次白眼呢。
宋知韫温声说:“劳烦母亲了。”
“客气了,都是一家人。”魏素宁继续说:“琅然这孩子被你父亲带去了书房里,估摸着是要考考他这段时日所学的东西了。”
“母亲在家里待得如何?那兰姨娘没有再闹出什么事儿来吧?”宋知韫轻声问道。
“她哪里敢骑到我的头上来?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被你父亲之前娇宠惯了的妾室罢了。我已经从扬州那边买了两名身世清白、容貌比兰姨娘出挑的女子做了你父亲的妾室。”
“母亲才与父亲成婚,现在就安排新的妾室是不是为时尚早?”
听到这话的魏素宁脸上不见半点慌张,“杳杳,我说实话,半点不怕。那两名妾室不过是我掣肘兰姨娘罢了,再说了,就算我今日赶走了兰姨娘,你父亲要继续纳妾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男人嘛,都那样。”
宋知韫闻言,浓长纤细的睫毛不由得颤了颤。
就在这时,温暖大手牵住了她素白的小手,牵着她的人正是萧景钰。
只听萧景钰小声说:“夫人可以不信我,但我想时间会证明我所做的一切。”
宋知韫怔愣了下,旋即唇角勾起了笑。
魏素宁瞧见此景,也是在心里骂起自己多嘴,她讪讪笑了下,“怪我,仅用一言概括了所有,至少杳杳你夫君不会如此。”
宋知韫回握住萧景钰的手,笑着回道:“无妨。”
而立在不远处的男人看到这一幕,藏在袖子里的双拳早就攥的关节发白,他幽深瞳孔死死盯着堂内的方向,良久都未挪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