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透过窗柩的缝隙散落在床沿,略显刺目的光芒落在指尖,带着一层毛绒绒的暖意,宋知韫此刻还昏睡着,萧景钰倒是精神极好地起身了。
他走时小心翼翼,以至于宋知韫都未曾察觉到,再等她醒来时都已经是过了巳时了。
她直起身,唤了声银翘。
那头的银翘将纱帐挑开,看到自家主子身上那斑斑点点的红痕,哪怕再未经人事也是明白了不少,她慌忙别开眼,找了个不尴尬的问题,“小姐,您是想用早膳,还是直接用午膳啊?”
宋知韫哪里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这些红痕,慌慌张张地拿起被褥盖住了,她清了清嗓子,“三爷人呢?”
“哦,去书房里头了。”银翘将昨日没有整理熨烫的衣裳又重新拿了出来熨烫。
这些衣裳有些是缎子、有些是丝绸,有些材质特殊的便不能用来熨烫,只可用那种香薰细细熏,然后再抚平上面的褶皱。
宋知韫想要迅速起身将衣裳穿好,可昨夜折腾的到底是有些久了,这才会隐隐作痛。
她扶着腰,穿上绣花鞋,“你去问问三爷吧,若他饿了我们就用午膳。”
“是。”说完,银翘便放下手里的熨帖,转身便出门了。
不过片刻后,她就过来回话了,“小姐,三爷说了,用午膳便是。您到底才起来,要不奴婢去端些桃花羹,好温温肠胃?”
宋知韫自然愿意的。
主仆二人在这里忙活了片刻,那头的萧景钰也跨门而入。
桌上饭菜才布好,银翘便小声说:“三奶奶,宋家那边的小厮传信过来,说是有关那兰姨娘的事儿。”
“兰姨娘?”宋知韫夹了一块儿爆炒虾放在萧景钰的碗里,那边萧景钰以为她要剥虾,便将虾剥好了放在了她的碗里。
宋知韫看到这剥虾的动作,不禁莞尔笑了起来,“是给夫君你自己吃的。”
萧景钰却是望向了她,那眼神里就差没写着:‘夫人再给我夹一个吧。’
宋知韫倒也只是笑了笑,旋即将一块儿胭脂鹅脯夹到了他碗里后,随即对银翘问道:“兰姨娘是做了什么事吗?”
银翘垂下眼睫,这才将事情慢慢阐述出来……
一个月前,宋府。
“老爷,您这个月已经大多数时间都只陪着陶姨娘他们了,就不能再匀出些时间给我吗?”兰梦娇捏着绣帕,跪坐在宋父的面前,面上还带着些许泪痕。
宋伯居这些时日被陶姨娘勾的不愿意再往兰姨娘这边过来,人家貌美不说,还懂得琴棋书画,和她待在一块儿,那种独属于读书人的底蕴似乎也都在她那儿得到了满足。
他有些不耐烦地将人推开些许,“谁说我总是卧在陶姨娘那儿的?我这也有公务要忙,今日能得空来陪着你,也不是来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兰姨娘闻言,也是不由得哽住了。
她垂下头来,唇角挂上些许勉强的笑意,“是是是,都是妾身的不好,老爷今日想听妾身唱什么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