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雪地下,商莫漫不经心的倚靠在车上,一袭灰色的大衣贵重疏离,他指尖夹着支烟,烟雾袅袅升起,棱角分明的深邃脸庞锋利冷峻,仿佛和夜色融为了一体,显出了阴沉的距离感。
但他很平静,听见声音后掀了掀眼皮,沉冷的压迫感无声的满面而来。
他是天生的上位者,仅仅是睨过来的一眼就让人浑身发软,锁定了猎物似的,如同一团浓重的阴影,温诗乔惊惧到了极点,饶是她心中对戒指的来路再怀疑,但也根本想不到会在下一秒,在她家的门外看见商莫。
她的脸色苍白,喉咙发紧,脊背上掠过一阵又一阵的寒意,让温诗乔不受控的往后退了一步。
手中的垃圾应声掉在地上。
商莫抬了抬下颚,漆黑的眸底一点光也瞧不见。
就是这么小的胆子,敢把他灌醉逃跑,敢骗他把过去的事瞒的严严实实。
即便周身已经拢起冰冷的气息,即便他的眼神沉甸甸的压迫过来,即便他被妒忌折磨的快要发疯,但商莫的语气仍然冷静从容,古井无波。
“不请我进去坐坐?”
他把烟掐掉,丝毫没有要得到温诗乔许可的意思,迈着长腿沉稳的一步步的将她逼回到了房间里。
房子里很温暖,弥漫着一股馥郁的玫瑰香气,温诗乔从没觉得这座房子逼仄过,可就在现在,在商莫阴冷的视线下,她第一次感觉到宽敞的房子也变得狭小。
她局促的往后退,心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惶恐过后就是不安,她的指腹发麻,眼神没有焦点,只能盯着男人大衣上落下的白雪,在进来的瞬间化为一汪水渍,无声无息的渗入,留下小片的潮湿痕迹。
商莫静静的望着她,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几分晦沉的痴迷。
灯光描摹着他硬朗的眉骨与清隽的脸庞,温诗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到了墙角,男人的阴影笼罩在她的身上,像是某种牢笼,困的她眼眶微微泛红。
“怎么了。”商莫游刃有余的垂下眸,“我还没做什么,怎么就要哭了。”
可怜兮兮的像是只在外流浪的小猫,被强行抓回来后露出来隐约的不甘与讨人怜惜的委屈。
温诗乔咬紧唇:“...”
说什么呢。
他已经在这里了。
下巴被抬起,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冰冷的感觉不到丝毫的热意,虚虚的环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喝醉了之后抱着我哭,说想我的时候,你可没这么冷漠,宝贝。”
温诗乔瞪大了眼,这才意识到在自己生日的那天晚上并不是梦。
他究竟盯着自己多久了?又或者是,从她离开港城来到阿尔比嫩的每时每刻,都在商莫的眼皮子底下。
自己从来都没有从他的身边真正离开过。
温诗乔的眼泪在惊惶中涌出,不安让她想要从男人的桎梏阴影下逃走,可刚要跑掉,纤细的腰肢被商莫轻而易举的捞进怀里,把她紧扣在胸前,在他的胸膛与墙壁之间无法挣脱。
“知道这次我去北江见到了谁吗?”
温诗乔被他的动作弄红了眼,灼热的呼吸交缠,她不得不抬起头,声音里满是濡湿的潮意:“我不想知道。”
“嗯。”商莫冷静的笑笑,“因为知道自己对我说的谎要被拆穿了?”
他字字句句低沉,重的仿佛在人的心上压下来一块千斤的巨石:“我才知道你以前这么喜欢纪淮年,喜欢到希望等到成长的足够耀眼的时候,能和他在一起。”
“看来,我确实阻碍了你们两个的感情,对吗?”
莫大的冷意扑面而来,温诗乔从头到脚被人浇了盆冷水似的,呼吸不受控的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