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丝’处理不了沈烬,但总有人能。只要我们手里有足够有价值的情报,就能和他们交易,换取我们需要的东西或者是……借刀杀人。”
天狼这才恍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敬畏。
“去吧,小心行事。”高青松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天狼躬身行礼后才安静地退出了书房。
与此同时,京都内城,焚岳的四合大院。
夏晴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天。
最初被沈烬冷言驱逐的委屈、伤心和不解,经过三天的沉淀,似乎已经被她消化了。
她不是那种会被情绪长久困住的女孩,等到那种委屈消散大半之后,那股想要靠近他的冲动,又重新占据了上风。
其实从昨天开始,她就想去找沈烬了。
她不相信沈烬真的对她毫无感觉,那天的冷漠更像是一种刻意的伪装,一种她尚未理解的自我保护。
她想当面问清楚,哪怕再次被推开,她也想弄明白他到底在抗拒什么,在害怕什么。
然而,少女的行动遭到了焚岳的反对。
“小姑奶奶,你现在可不能乱跑。”
焚岳当时拦在门口,他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
“现在的京都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沈烬。影棋卫的人最近像疯狗一样在京都嗅探,你这时候出去,万一被盯上,咱们的麻烦就大了。”
他给出的理由很充分:沈烬现在需要“静养”,不宜被打扰。至于京都外面的事情,他和玥瑶会处理。
夏晴虽然心中无比焦急,但也知道焚岳说得有道理。
先前几次任性的举动已经让她吃过了教训。
而且现在沈烬的身体状况明显很糟糕,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让他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于是,夏晴只能按捺下冲动,乖乖待在四合院里。
只是,这三天里,她发现“处理外面的事情”全是焚岳自己在忙。
这位白羊宫主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彻夜不归。
而玥瑶,则几乎完全相反。
她就像在这座深宅大院里扎根了一样,除了每天必要的进食和偶尔在庭院里散步透气,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她自己选定的东厢房里。
那间房被临时改造成了她的画室。
作为新生代顶流的艺术家,玥瑶的创作欲似乎永不枯竭。
这三天里,她没有踏出过四合院一步,却完成了一幅尺寸不小的油画。
画布上,色彩浓烈而诡异。
画面的主体,是一颗悬浮在虚空中的心脏。
但那并非鲜活的血肉器官,而是呈现出一种冰冷的深灰色,仿佛由某种坚硬的矿石或烧灼后的灰烬构成。
心脏的外壳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暗金色裂纹,那些裂纹深处,似乎还有极其细微的、暗红色的光芒在缓缓流转,如同被禁锢的熔岩。
更奇特的是连接这颗心脏的血管。
四根粗大的纯白色的管道,它们从心脏的四个主要腔室延伸出来,另一端则消失在画面边缘炽热的背景中。
而画面的背景,则是一片怒放的烈焰百合。
那些百合花的花瓣如同燃烧的火焰翻滚,充满了毁灭性的生命力和一种献祭般的美感。
纯白的血管与燃烧的百合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触目惊心的对比。
整幅画充满了强烈的矛盾与象征意味:
冰冷破碎的心脏与炽热燃烧的背景;不自然的白色血管与生命怒放的火焰之花;禁锢与奔放,死亡与生机,极度的痛苦与极致的热烈……完美地融合在同一幅画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