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窈便完全放了心。
相信他会有分寸。
反正,她怀胎已经三月,孕相很稳。
亲亲,应该是不要紧的……
帐内,昏暗。
昏黄的烛光穿过层层床幔铺洒进来,影影绰绰。
崔令窈呼吸乱了又乱,最后忍不住伸手去推他的脑袋:“行了。”
手腕被握住,男人修长的指骨一根一根挤入她的指缝。
掌心相贴,十指相扣。
…………
翌日。
崔令窈睁开眼,瞧见身侧衣襟散开,半边胸膛坦露的男人时,突然就有了一种,春宵苦短的感觉。
虽然,他们昨晚并不算是春宵,但她还是觉得太短了。
时间在流逝,而她不舍又幸福。
她将脸蛋贴了上去。
还闭着眼的男人本能的收拢手臂,将她揽紧。
崔令窈埋着脑袋去亲他的锁骨,手也一点没闲着,顺着他胸膛就往下。
她欸了声,支着身子问他:“你有几块腹肌?”
说来惭愧,这么久了,她竟没认真数过。
闭目装睡的男人眉头微蹙,掀眸,“什么?”
腹肌。
他…
“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崔令窈懒得解释,自己摸索着数了起来,“六块就差不多了,八块有点太多,我不喜欢太夸张的。”
谢晋白:“……”
他扼住她的手腕,无奈道:“别摸了。”
崔令窈住了手,笑着去亲他;“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如果是你的话,八块我也喜欢,不管什么样,我都喜欢。”
瞧瞧。
只要她愿意,随口一句话就能把他哄的心花怒放。
谢晋白唇角翘起,伸臂把人圈在怀里,任她作妖。
两人闹了好一会儿,方才起床。
今天是大年初一。
按往年规矩,该进宫给帝后请安。
皇后虽已形同虚设,但毕竟没有被废。
老皇帝在上回赐了玉液酒后,便一直安生下来,只是身体似乎愈发不济,连昨日除夕宫宴都没有露个面。
这两座大山,代表的是封建王朝的最高统治阶级。
都是生杀予夺惯了的上位者,但跟谢晋白不同,就算是三年前谢晋白最喜怒不定的日子,崔令窈在他面前,也从未生出过惧意。
而每每面见帝后,她心里都有些发怵。
现在想想,在做誉王妃的那三年里,或许是谢晋白有意相护,她其实鲜少有独自面见帝后的时候。
在一些不得不入宫觐见的时间,他也都有陪伴在侧。
从前忽略的许多细节,这会儿一窝蜂往崔令窈脑子里钻。
再看着面前一身蟒袍的男人,就更是满意的不得了。
眼里的欢喜劲,谢晋白简直一览无余。
他唇角微勾,“这是做什么?”
看那模样,好似下一瞬就要扑过来扒他的衣裳。
怕把他夸骄傲了,崔令窈没理他,起身要去换太子妃的朝服,手腕被握住。
“你在家里歇着,我自己进宫就好。”
崔令窈面色一愣:“不用去给父皇请安吗?”
一年也就那么几回。
不去不太好吧?
谢晋白笑了笑:“你身怀有孕,父皇自会理解。”
至于皇后,他连提都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