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第244章 百鬼夜行

曹操没有立刻应。他看着那一粒又一粒从沙盘边缘滚落的细砂,像在看一座城从指缝里滑出去。他忽然笑了一下,笑里酸,像吞了一口凉茶:“是啊……诛心。”笑意收了,他抬手,“唤人——令。”

“何令?”荀攸问。

“护旗。”曹操的眼珠转了一下,落在西南的木牌位置,“护到最后。”他把舌头抵了抵上颚,“——先护旗,不护人。”

郭嘉闭了一下眼。那一闭里,有一丝疲倦,也有一丝清醒。他知道,这一刻,他们从“杀得过瘾”的棋,走进了“输得无话”的局。

——

并州牙帐,三榜已立。民榜在左,鬼榜在右,供榜在中。晨风尚未起,榜影先在地上站直。沮授站在供榜前,粗笔粗画,刻下“宛城之乱:曹洪闭门射杀自称‘曹军’之恶徒,腰牌多为伪,亦有真。供者姓氏若干……”。木屑一笔笔飘下来,他把那屑吹开,字更黑。陈宫在旁静默,半晌,低声道:“主公,今夜这步,过河拆桥到极致。”

“过河?”贾诩笑了一下,“倒不如说——把桥搬回去了。”

“主公。”高顺押着剑,悄声来报,“张辽已按令放火照辙,沿路保伍皆看见‘鬼从许都来’,并非自城内生。今晨,当可揭榜。”

吕布负戟而立,眼里是夜里火留下的一点冷。他微微点头:“揭榜。”他抬手,拇指在供榜上新刻的“曹”字上按了一按,指腹的纹理把那一笔从“昂”按到了“坠”。“——名正,言顺。”他吐出四个字。

陈宫侧首看他,心里像被风从后背推了一推。他忽然记起昨夜吕布讲的那句:“此局,不在城里。”此刻他懂了:局在“名”上,在“名将一物之实”。

“主公。”唐樱进帐,身上带着一层看不见的火。她将一块墨色腰牌和一片被火舔过的布带放在案上。“‘言’立了,‘物’也立了,‘路’,他们自己走了。”她顿了顿,“宛城之围,已成。”

吕布看她一眼,点头:“辛苦。”

唐樱摇头:“不苦。”她把手背在身后,指尖轻轻磕在腰间那柄窄叶匕首的柄上,“……主公说过的话,我来做。”她眼里掠过一丝极深的光,“主公的承诺,由我们兑现。这是命令,也是……我们百鬼的宿命。”

吕布没有说话。他往前一步,把手按在她肩上,按的力道不重,却正好将她那一口风定住。“活着回来。”他低声。

唐樱笑,笑得像火遇上雪,“喏。”

——

宛城的杀,杀到将明。火灭了一遍又一遍,灰里仍有红。乱兵的尸堆被城门内外的人各自拖成两道坡,坡与坡之间,留出一条像是被刀削出来的沟。沟里积水,水上漂着腰牌、布带、箭羽、破碎的酒壶与已经认不出字的木牌。木牌上那枚青黑小印被火烫得微微起泡,泡里映出一小点天。天刚亮,像一块薄瓷,易碎。

“将军,射停了。”亲兵在门楼下气喘吁吁,“——箭尽。”

曹洪站在门内,甲上全是烟油凝的灰。他把戟往地上一顿,铁脊磕在石板上,发出一声空响。他环视一圈,看见门外尸堆间有几张被弩矢扎穿的脸,脸上的表情在死后还固执地维持着“相信”。他不知怎的,忽然觉得一阵烦乱。他抬手,拽下盔。盔里汗水一倾,他把盔扔在台阶上。盔滚了两滚,撞在门槛上发出第二声空响。

“搜腰牌。”他吩咐,“凡真者……都记名。回头送去许都。”

“以何名?”

“以‘罪’。”曹洪吐出一个字,“夜诈军门,其罪不诛,后患无穷。”

亲兵应下。曹洪转身往内走,脚下忽然踩到一块滑物。他低头,是一截弩矢,矢尾的羽被火熏得发脆。他抬脚,慢慢、慢慢地跨过去。那一跨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涩。他不知这涩从何而来——是从火,还是从那几张死还不信的脸。

——

许都,观星台,晨光将起。荀彧轻轻翻开竹帘。风从帘后灌进来,带着一丝焦。郭嘉站在风口,衣襟被吹得轻晃。他抬手捂了捂胸口,又放下。

“宛城的消息,会很快传开。”荀攸道。

“会的。”郭嘉点头。他看着沙盘,指尖在那一小块代表宛城的方石上停了停,又移开。他抬眼看曹操,缓缓道:“丞相,今日本该是我们诛人之心,却被他诛了‘名’。”他顿了一拍,“‘百鬼夜行’,是他送给我们的。”

曹操笑了一下,眼里无笑意:“他让鬼回到我这儿。”他把“我”字压得很低,像把一枚钉子轻轻按进木里。“——那就收着。收着,也要收得像我们‘该收’。”他抬手,吩咐:“给宛城下令,‘清理’,‘安抚’,‘查验’。留一个‘解释’,给天下看。”

“丞相的解释是什么?”荀彧问。

曹操道:“冒名。”他顿了顿,补了一句,“以及——夜间行军,法不容。”

郭嘉静静看着他。一瞬间,他有点看不出这位丞相是在“止血”,还是在“缝皮”。缝得好不好,要看针。针好不好,要看手。手稳不稳,要看心。而心……被昨夜那一声“输了”,刺了一下,正微微发麻。

——

并州,三榜揭时。广场上人山人海,静极。榜前立着几张案,案后是文吏,案上摆着一只刻了刻度的铜壶,壶里是沙。沮授把每一个供者的名字刻在供榜最下的一列,刻完,将一撮沙从壶里舀出来,撒在刻字上。沙落回案,发出细细的声,像雨。民榜上,昨日前来赈棚帮厨的三位老妇名字刻在第一列,右侧刻着“里名,门牌,亲属姓名”;鬼榜上,第一行写“戴黑甲、饮恶酒、持他营器者”,其后是昨夜在城外被擂鼓招魂聚合的数十名“鬼首”。供榜正中,一道刻痕深得像刀:凡供“鬼”者,与“鬼”同籍。吕布站在阴里,负戟不动。

“揭。”吕布道。

“揭——榜!”军中大呼。

布一揭,字一下子全亮了。阳光从榜面跳进每一个人的眼。人群里,一个男人眼圈忽然红了。他在民榜里看见了自己娘的名字——她昨日在赈棚里帮厨。他忽然用袖角抹了一把脸,把身边耷拉着脑袋的小子拽直:“看着。——看着你娘的名。”小子泪汪汪地抬头,眼睛被阳光照得眯起来。他看见“名”的黑,黑得比任何刀都硬。

“主公。”陈宫道,“宛城之乱,也要入供榜。”

“入。”吕布道。沮授应声,把“宛城之乱:曹洪夜闭门,射杀冒名军”刻入供榜。沾血的木屑飞起来,像一群被惊起的小鸟,又落回“名”的缝里。

唐樱站在榜下,仰头看那行字,目光灰里有火。她忽然侧过身,向吕布作了个极小的揖:“主公,‘百鬼夜行’,启程了。后路,我等会清。”

吕布看她,点头:“记功。”

“喏。”

——

午时,城门外的风铃被谁悄悄挂回了檐下,叮了一声,极轻。有人在榜下抬头,觉得这声极像昨夜在官道上听到的那阵招魂鼓,只是鼓声重,这声轻;鼓聚“鬼”,这声定“民”。定民心,才是“诛心”的根。

陈宫收拾案上简札,忽然低声道:“此局,若有名,名为何?”

“名?”贾诩笑,“赐他一个——叫‘百鬼夜行’。”他抬手指了指供榜,“鬼由谁喂,夜由谁开,行向哪里,榜上自会说话。”

吕布负戟转身往内走。貂蝉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侧,指尖将他袖口那一丝不齐的线头抹平。吕布没有看她,只在经过她时,极轻地侧了侧身,让她的影贴在自己影上。他忽然停了半步,回首望向城外一线白光,低声道:“他以人心污我,我以天下之眼,剥他手。”

“——且看。”

他的声音被风一层一层带走,落在供榜上,落在民榜上,落在鬼榜上,落在远处仍未散尽的烟的尾巴上,落在每一个抬头看字的人心里。那一落,像一枚钉,钉住了今夜与昨夜。

夜,将再来。但下一回,夜会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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